宰相自位子上起身,对陆笙羽行了个大礼:“殿下本是圣上选定的储君,拥护殿下是臣分内之事,可是臣年事已高,早是半个无用之人,殿下肯信任臣,自是臣的福分,臣愿效忠于殿下,若有二心,臣必自刎谢罪,”
陆笙羽满意一笑,挥手示意他回去坐下,对于宰相的一番话,陆笙羽其实早就猜出七八,之前他派人盯着宰相府,也知道湛王爷亲自前往了宰相府一趟,想必是有意同宰相冰释前嫌,拉拢他以及叶启凡和叶非凡,只是进去不过片刻,湛王爷就铁青着一张脸出來,八成是吃了闭门羹,一时怒极,连带着无辜的随从都免不了吃了他几个耳刮子,
湛王爷本是论战功封赏,他若想篡位,必是大逆不道之事,宰相为官数十载,说不上清廉,但绝不是个敢以下犯上的人,岂会与湛王爷同流合污,况且宰相和湛王爷素來立场不合,于公于私,宰相都不可能和湛王爷达成一派,
结党营私的事情,陆笙羽并非想做,只是他如何能纵容湛王爷的私心,皇上以为他的企图和湛王爷一样,所以明面上器重他,私下里却是对他极度不信任,最近一段时间,有事商量皆是宣的顺谦王,是而顺谦王进宫频繁许多,皇上甚至赐居给他,以备他留宿宫中之便,可见顺谦王的地位已不同往日,
如今西北属国安分,不曾肆意扰乱,湛王爷便暗地里慢慢将西北边疆的兵力调回來,湛王爷已然是打算强夺帝位了,
陆笙羽和诸位老臣子在屋子商榷了许久,陆笙羽从小生活在盛京,较之常年在外打仗的湛王爷來说,对盛京的地形可谓是了解至极,然而湛王爷是个心思缜密、擅于兵事的人,秘密调回这么多人,要想不为人所知也难,为了以防遭人阻止,想必不会走官道,堂而皇之进城,如此一來,陆笙羽就不由得要仔细思量湛王爷会将手中的兵力从哪里调回进京,
心中有事自然不会觉得时间飞逝,待到与众人商讨一番之后,门外的敲门声响起,陆笙羽应了声,房门被推开,只见兰烟和小玉端着两个托盘进來,看着屋子里的众人都望着她,白嫩的脸颊飞满红霞,低垂着眼,面露羞涩:“爷,我听屋子里沒声,以为你们商量完了,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陆笙羽卷起盛京分布图,说道:“沒有,我们谈完了,”
兰烟面色一松,浅浅笑道:“商讨了一下午,想必是饿了,我和小玉做了点饭菜,不如爷和温公子以及几位大人一起坐下來享用吧,”
几位老臣子素來沒有在女子闺房用餐的习惯,忙起身推辞,陆笙羽看出几位老臣的尴尬,也不多加勉强,
众人陆续离开,只剩下温君义和陆笙羽留在屋内,温君义从椅子上起身,走到餐桌边,嘴里说道:“我來看看咱们的兰美人儿做了什么好吃的,”
一声美人叫得兰烟赤红着脸,嗔怪道:“公子莫要取笑我了,我哪里是美人呢,”
小玉接过话茬说道:“小姐本來就是美人嘛,若不是殿下赎了你,哪轮得到前院的苏柳坐当百花楼的花魁,”
“哎,小玉说的对,”温君义掀袍落坐,继续说道:“烟儿,你的容貌可是百花楼里的姑娘不可比拟的,哦,不对,应该是整个盛京,乃至整个凤昭国独一无人的美人,”
“温公子嘴里向來都灌满蜜,说的话唯恐不让人好生乐一番,”兰烟的脸红得愈甚,眉眼扫过一旁的陆笙羽,眼中闪过一次惆怅:“公子是抬举烟儿了,我再美怎抵得过太子福晋呢,听说她的美貌亦可倾国倾城,”
温君义疑惑地转头看向陆笙羽:“话说那位盈娣格格嫁给五弟也有段时日,却沒见五弟带出來过,上次偶遇一时不曾细看,早已不大记得容貌了,五弟何不改日带着她让我们见见,我倒也好奇怎样的女子配得上倾国倾城之名,”
陆笙羽目光淡淡:“说不上多美,只是略有几分姿色罢了,”
“上次五弟大婚,因身份关系,我无缘参与已是遗憾,五弟这是要我遗憾终生呐,”看來温君义是铁了心要见一见这个传说中的盈娣格格了,
陆笙羽视温君义如同亲生手足,何况见一个女人而已,沒什么好多加推辞,只好道:“想來你就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罢了罢了,改日我便带出來让你见一见,”
“如此甚好,哈哈,”温君义满意地大笑,
而兰烟那姣好的面容却渐渐暗淡下去,沒了方才的光彩,低垂的眸子,浓密的睫毛掩盖了她眼中浓浓的哀伤和失落,
温君义夹了一口菜,还沒咀嚼入腹,就对兰烟竖起了大拇指:“不错,烟儿,你的厨艺是越來越好了,让我都忍不住想要将你立即娶回家去,不错不错,当真是好吃极了,”
兰烟闻声抬头,只是淡淡一笑,不再如方才那样回应温君义,温君义不是个心细之人,并未察觉她的异样,转头对陆笙羽道:“五弟,过來一起享用,若迟了,美味佳肴可是要尽入我腹中了,”
身处水生火热中,冷热交替的感觉难受极了,全身酸痛乏力,长久的时间里,萧盈娣只觉得如同遭受着炼狱之苦,经历了地狱的劫数一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