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羽愤恨地看了一眼坐在梳妆台上充耳不闻的萧盈娣,冷哼一声。
即便是背对着陆笙羽坐着,但萧盈娣还是很明显地感觉到身后那双恨不得洞穿她的眼神,只是今日新婚第一天,所以她料定陆笙羽不敢拿她怎么样,是而丝毫没有受到半分影响,特地叫小翠过来,为她挽发髻。
正当她低声同小翠闲聊的时候,陆笙羽一声怒喝响彻整个屋子,这次声音明显比责骂小青时的声音要大很多。
“你在干什么!”
萧盈娣转过头,陆笙羽这次不是对小青说的,可小青依旧吓得瘫软在地。碧珠背着手,立在床边,眼神闪烁,低着头说道:“没,没干什么。”
陆笙羽压根不信她的话,弯身一把掀开铺好的被褥,只见被褥下铺着一块白布条,白布条上落有一点红。看着那抹红,陆笙羽的眸子蓦地一凛,回头怒瞪着碧珠:“谁让你这么做的?”
碧珠吓得头又低了一分,却不敢回话。
“说!”陆笙羽厉声一喝,碧珠吓得身子一抖。
碧珠唯唯诺诺地回道:“是......是奴婢自己要这么做的。”
扬嘴一笑,面庞骤冷:“哦,是吗?”
随即,看了已经走过来的萧盈娣一眼,讥讽道:“你还真是个好奴才,难怪你家格格这么重视你,好一个护主心切!”
“不是的。”碧珠猛地抬起头,不停地摇头:“这跟格格没有关系,是奴婢的主意,奴婢怕被人知道——”
“知道什么?”陆笙羽立刻截住碧珠的话,“怕别人知道我和你家格格没圆房?”
碧珠低头沉默。
陆笙羽立刻将视线转到萧盈娣身上,冷眼直视她:“告诉这个狗奴才,我娶你来的目的!”
陆笙羽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可以忍,但是他这么辱骂碧珠,她实在没法忍。
她面上带有几分怒色,语气强硬:“碧珠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我待她如姐妹,你不是不知道。所以她不是狗奴才。你要对我怎么样我都可以忍,唯独触碰我家人,我忍不了。”
早已是怒不可遏的陆笙羽听她这么一说,无疑是火上浇油,面上冷若冰霜:“来人,将碧珠关进柴房!”
“格格......”碧珠吓得低声呼救。
萧盈娣正要上前去拦,陆笙羽却一把扣住了她的下颚,冷眼逼视:“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救她!”
碧珠被带走,小青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只有小翠恭谨地立在萧盈娣身后。
早知道嫁给陆笙羽是狼入虎口,先前以为他踢醒自己,又与自己上演一场同床而眠的戏,是怕太后和皇上责问。如今这个样子,萧盈娣才知道她明显想错了,陆笙羽忌惮皇上是真,但对太后并非这样,不然他怎么会在新婚第一天就让她不好过。
当初陆笙羽提出让碧珠作陪嫁时,萧盈娣还奇怪他怎么会突然对她仁慈,原来根本不是这样,碧珠跟着她进宫,无疑是给了萧盈娣更大的约束。陆笙羽在睿王府生活过一段时日,碧珠于她而言,情同姐妹,他怎么会不知道,睿王爷人在边疆,威胁力远远没有近在咫尺的亲人大。
如今,碧珠被他关着,萧盈娣没有主动权,只能被动地顺着他的意思:“你想怎样?”
陆笙羽避而不答,而是将视线落在萧盈娣身后的小翠身上,话里挑衅意味十足:“该看的你都看见了,想怎么样去回禀随你。”
低头见小青还跪坐在地上,指桑骂槐道:“愣在这里干什么,都给我滚出去!”
说着,小青和小翠两人都陆续出门。
待到房间只剩下两人时,萧盈娣再次重复:“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松开她的下颚,掀袍坐在椅子上:“若非太后有意将你许给七弟,我压根不会娶你!所以在太后面前我不管,但是在皇阿玛面前,你必须给我做好太子福晋该做的事!你什么时候顺我心了,我就什么时候放碧珠出来。”
“怎么才能让你顺心?”
冷傲的眸子如同一把利剑射向萧盈娣,咬牙切齿道:“你生不如死的时候。”
萧盈娣没有丝毫畏惧之色,从容不迫:“只要不动睿王府的人,你想怎么玩,我悉数奉陪。”
陆笙羽并未猜错,小翠果然是太后派来监视东宫的。
正午的时候,康寿过来他和两位福晋一同去安宁宫用午膳。
毕竟是头一次以太子福晋的身份去见太后,免不了要仔细打扮一番,萧盈娣依旧着素雅色调的衣裳,看起来倒也端庄。从倚梅轩出来,正好碰上冯雪。这是两人阔别已久后的第一次重逢。
第一眼时,萧盈娣险些没认出冯雪来,冯雪小时候就长得清秀可人,如今更是成了美人儿。身材高挑,言行举止中无一不透着大家闺秀的端庄,美目流盼间又有几分女人该有的神韵,就如同一朵开在湖间的莲花,雅而不俗,美而不妖,也难怪叶非凡这样的风流浪子都能被她收服。所幸她对陆笙羽并无半点感情,不然同这样一个温柔惹人怜爱的女子争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