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贤温婉一笑:“皇上赐给我的东西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祁月一听,双目陡然发亮,一把抓住祈贤的手,显得有些急切:“那玉镯可在姐姐手里?”
见祁月面露喜色,祈贤倒有几分诧异:“在啊!怎么了?”
祈贤一问,祁月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缓缓低下头,沉默不语,思索着该如何对她姐姐开口。她知道她姐姐对于皇上赏赐的东西都倍感珍惜,平日里擦拭都不让宫人们碰,就连琴幽她都不放心。因而,她更加觉得难以启齿了。
祈月素来直爽,口无遮拦,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如今这吞吐模样反倒让祈贤觉得祈月心里真的有事。
祈贤温和地笑了笑,抬起头,将祈月额前的碎发挽到耳后:“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跟姐姐这儿隐晦什么呢。”
祈月抬头,看着祈贤良久,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足了很大的勇气,缓缓地将身子依偎在祈贤的肚子上,一边轻轻抚摸着祈贤高隆的肚子,一边眼珠子四处窜动,小心翼翼地说道:“那姐姐……能不能把那个羊脂白玉镯子送给我啊……”
祈贤抚摸肚子的手一顿,祈月心知她为难她姐姐了。祈月的姐姐祈贤不是个对祈月吝啬的人,除非是她太过珍惜的东西,才会心有不舍,譬如皇上赏赐给她的东西。
祈月慢慢地抬起头,睁着那双大眼,楚楚可怜地瞅着祈贤:“姐姐……”
看惯了金银珠宝,对于那对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镯子,祈贤并非是真的喜欢,因为是皇上送的,上次皇上是为她而办的喜宴,宴会结束后,皇上将她拥在怀里,双目含情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朕知道你不喜欢珠宝首饰,可这羊脂白玉镯子自朕懂事以来就放在身边,朕就想有朝一日能将它心爱的女人,如今朕就将它送给你,让你替朕好好保管它。”
祈贤微微蹙眉,双目微愣,显然是沉浸在那日的回忆中。
看着姐姐是真心为难,也真心不愿给她,祈月就哭了,难过地大滴大滴掉眼泪。
“怎么好好的就哭上了?”祈贤一回神就瞧见祈月哭得伤心,慌忙扯过腰间的手帕替她擦眼泪:“你这是怎么了?”
祈贤不问还好,一问,祈月又想起伤心事,泪珠子滚滚而落,哭到极致,祈月索性就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姐姐,陆笛谦他不要我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祈贤听了,只是沉默,平静的面容,可想而知,她早已经知道七皇子要娶盈娣格格的事了。她一直清楚祈月对七皇子的心意,所以才未跟祈月说,没承想她还是知道了。
祈月继续哭着说道:“姐姐,你要帮我,我不要陆笛谦娶那个萧盈娣,我不要他娶别人!他只能娶我,我要他娶我!”
说着,祈月激动地不停跺脚,俨然成了半个小孩子。可她耍赖的样子却让祈贤茫然无措,祈月要她帮忙,可这跟皇上赐给她的羊脂白玉镯子有什么关系呢?
祈月的哭闹功在整个湛王府没人敢惹,从小到大,祈月只要一哭闹,王府上下个个没辙,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如今祈贤也是。
“好,姐姐帮你,可姐姐如何帮你?”
见祈贤愿意帮她了,祈月终于停止了哭闹,抹干眼泪,红着鼻子,抽咽道:“我知道姐姐现在有孕在身,诸事不便,阿玛也不允许我总是烦你,所以你只需把羊脂白玉镯子送我就成,其他的事我去找阿玛。”
“这……”祈贤为难了,思量了片刻,问道:“你要这羊脂白玉镯子做什么?”
提及这个,祈月的眼圈又红了,眼泪再次在眼眶里打着转:“上次我把陆笛谦她额娘留给他的玉镯打碎了,他竟然冲我发火,还敢我滚。我……”
祈月说到此处,突然停顿了,面有不甘,觉得难以启齿,嘴巴张张合合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不允许他讨厌我,所以我想还给他一对一模一样的玉镯,可我这几天去好多地方打听,都没有寻到一模一样的。于是才想到姐姐这儿来,心想着皇上赐给姐姐的东西,必定是好东西。没准到时候陆笛谦就会原谅我了……”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祈月的音量明显小了,声如细蚊。她这辈子还没对谁低过头,所以最后一句对陆笛谦讨好的意味太明显,她觉得面子过不去,因而说完,脸颊都红了。
祈月说完,祈贤并没有给出回应。
祈月抓起祈贤的手,三分撒娇,七分哀求:“姐姐,你就给我吧。皇上赏给你那么多珠宝,你也不会在乎这一件,对吧?”
祈月一个劲地哀求,祈贤的心也软了。毕竟祈月从未对什么事上心,唯独在对七皇子的这件事上,这些年从未变过。她若是不依,以祈月的性子,这辈子怕是都不得安宁,到时候不知道要闹成哪样。
祈贤无奈地点了点:“好好好,我送你还不成么?”
祈月一听,高兴地险些没跳起来,前一刻还哭得梨花带雨,这一刻就喜逐颜开地大声叫嚷道:“姐姐最好了!我就知道姐姐最疼月儿了!”
祈贤拿她没辙,浅笑摇头,然后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