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羽目光沉沉地看着萧盈娣,平静的俊颜上看不出喜怒,也正是这样才让萧盈娣心有不安。
后退几步,身子几乎要贴到睿王福晋身上,微凉的手指紧紧握住睿王福晋的手,萧盈娣猜不透陆笙羽此刻在想什么。
半晌,陆笙羽缩起眸子,语气强硬:“永清,送福晋回去。”
永清拍了下手掌,只见人群中走出四个男子,径直朝她们而来。
萧盈娣不会傻到相信陆笙羽的好心,他要带走她额娘,不过就是想要封住她的嘴。
“不要……”看着朝她们而来的人,睿王福晋神色慌张,手指冰凉。
萧盈娣极尽全力地护着睿王福晋,可终究敌不过男人的力气,四个男子强硬地将她们分开。
眼看着睿王福晋被带走,萧盈娣抽出头上的木钗,转瞬出现在陆笙羽面前,拉牛牛地将木钗抵在他喉间,语气决绝而不留后路:“你要是敢动我额娘分毫,我保证,我绝不容你活在这世上!”
陆笙羽侧目看她,嘴角一侧上扬,眸子冷冽,没有半点畏惧之色,笑意还没抵达眼角,脸瞬间就凝上一层冰霜:“那你就试试!”
看着陆笙羽寒意深深的眸子,萧盈娣这才明白,她似乎没有可以威胁他的筹码。
陆笙羽的脖子靠近木钗几寸,钗尖已经陷进皮肉里,再深半寸,便能见血。
明显至极的挑衅,可萧盈娣却不敢真的杀了他。他是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
见萧盈娣维持着之前的动作,陆笙羽冷笑出声: “不敢?你要搞清楚,如今没了太后撑腰你什么都不是!或者你顺应太后的意思,多多讨好我,没准我能让你好过一两天。”
萧盈娣的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笙羽明知萧盈娣满腹疑问,可他却一个都不为她解答,他享受每一份折磨她的快乐,好看的小说:。在萧盈娣沉浸在疑惑之中的时候,陆笙羽身子微偏,抓住萧盈娣的手腕,用力一折。剧痛之下,木钗一下子就从萧盈娣手中滑落。
手一推,萧盈娣连连后退,险些跌倒在地。
萧盈娣的脸苍白且尽显痛楚,可陆笙羽丝毫不动容,翻身利落上马,坐在骏马上,冷傲的目光直视那弯着腰,不停抚摸手腕的女子,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寒凉:“你睿王家的人是生是死,由你掌控。三天后,我要看见你出现在围场。”
看着陆笙羽带着睿王福晋离开,萧盈娣无力苦笑。真不知道回京是幸还是不幸。
抬头望着天,碧蓝苍穹她却看到暗流涌动,这个凤昭国最繁华的一座城,其中到底有多少黑暗?三年前来历不明的补汤、她额娘的反常举动,一切的一切都似乎藏着人心的险恶。看来即便是无心权势的睿王府,也免不了要遭来祸端。
入秋的时节,叶子枯了一树,半夜大风起,哗哗地声响喧闹了整个黑夜。
晨时,推开门,院子里的银杏叶落了一地,萧条的枝干显得无比凄凉,秋风吹得窗纸吱吱作响。
萧盈娣准备出门时,桂香嬷嬷和平叔正在清扫着院子里的落叶,两人听闻开门声,都转过头来。桂香嬷嬷一见萧盈娣衣着单薄,放下扫把,赶紧将萧盈娣拉回屋子里。
“格格怎么只穿这么点就要出去?外头大风正起呢?冷得厉害,格格还是多穿点出门得好。”说着,桂香嬷嬷就径自打开了衣柜,看着空荡的衣柜,桂香嬷嬷叹了口气:“以前格格的衣裳都是福晋亲自打理的,如今福晋病了,奴婢倒是粗心大意了。呆会奴婢亲自去选几匹好布,给格格做几身厚衣裳,漫漫长冬,还有得熬呐。”
气候骤然变冷,街上行人比以往少了许多,冷风呼啦啦地刮着,乌云遍布整个天空,昔日热闹的盛京也失去了朝气,冷清极了。
围场是皇室成员平日里打猎的地方,处在盛京的郊外,周围杂草丛生,很适合动物隐藏,同时也增加了狩猎的刺激性。
从睿王府到围场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三年前睿王爷被削去亲王爵位,发配边疆后,王府里值钱的物件都用在日常费用上,府里就连代步的轿辇、马车都不剩。因而走到围场外的时候,萧盈娣的两颊早已冻得通红,素日红润的嘴唇干涩中泛着浅浅的紫色,全身在不停地颤抖,双脚更是冻得麻木。
穿过围场的栅栏,只见陆笙羽手里拿着马鞭,脸颊红润,额间隐隐有汗珠溢出,想必是来早了,带着马儿逗了几圈才回来。
“我额娘呢?”萧盈娣开门见山,压根不同陆笙羽拐弯抹角。
陆笙羽勒紧缰绳,停在萧盈娣身边,抬起手,用马鞭指着他身后的一座山,眯着眼望去,隐约可瞧见山顶竖立着一个东西,只是太过遥远,不能辨清。
“你额娘在那。”
顺着方向望去,依稀可见一个黑影。
“你!”萧盈娣气愤地差点要跳上马,陆笙羽将马车一拉,马儿很乖顺地闪开身子,萧盈娣扑了个空。
“山上比山下冷多了,你若再不去救你额娘,她可就要冻死了。”陆笙羽扬起若有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