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醒悟过来楚若存在的意义,她将替代顾晚凉活着,只为牵制住一个人,突然间,她有些同情楚若,这一生都将以别人的身份活着,完全没有自己。
“楚姑娘神乎其神,若无人点破,没有人能猜到她竟不是真正的顾晚凉,只是……”夏暝色微微一顿,眸光里的锐色若流星般疾驰着没入一湖静水里,不留半点痕迹,抬起头回复叶知秋时又是一派恭敬,隐隐掺着些担忧,“只是顾晚凉经受这些时日的磨难,已不复昔日模样了,楚姑娘扮得再神似,也不过只昔日观澜楼主的顾晚凉罢了,怕是会引人疑窦。”
最后几字她刻意咬了重音,敲入了叶知秋的心头,目送着他若有所思地踱步走回到上座,夏暝色微微挑高了唇角,似笑非笑的神情惹得一旁静默观望的楚若一阵心颤。
“依你之见,又当如何?”事关那人的事情,叶知秋容不得其间出现一点纰漏,好看的小说:。
“我虽不知楚姑娘是用何种手段模仿得来顾晚凉的神韵,不过现在顾晚凉就在寒水牢里,何不让楚姑娘与她待上几日,以楚姑娘的聪慧,相信只是小事一桩。”
叶知秋挑高眉峰,故作惊诧道:“琴绝从未对你提过这件事?”
他生性多疑,对夏暝色与琴绝尤其防备,生怕这二人背着他暗中勾结,此刻正好有机会一试,只是令他失望的是,夏暝色眼中乍现的错愕很自然,自然到他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夏暝色摇头。
叶知秋似是陷入深思中,手指无意识地敲点着椅扶,半晌之后,才缓缓抬眼看向楚若,沉声下令道:“楚若,后日起你就住到寒水牢中,好好费些心思揣摩顾晚凉。”
沉沉的压力坠得楚若心头一窒,先前清冷的假相出现了一丝裂痕,屏着气连忙点头称是,根本无暇分心去多想为何要到后日而非即刻就去呢。
夏暝色却已从这字里行间嗅出不寻常的意味来,未等抹开心上的疑惑,叶知秋径自往下说,为她做出了解答,“这两日你就随着夏花使一道去会一会唐门的唐如瑟,也好真正体验一下顾晚凉的生活。”
他说的冠冕堂皇,可堂下两人都听出了话中深意,他就是派楚若跟在夏暝色身边,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夏暝色垂眼,心底的嗤笑影响不了表面的恭顺,“请主上放心,属下定会尽全力配合楚姑娘。”
楚若闻言暗暗瞥了夏暝色一眼,只见那沉静似水的容颜被夜幕的阴影雕琢出深邃的轮廓,心头似是被什么东西惹了一下,突生出莫名的惶然来。
这女子,怕不是如表面的这般温顺,而她,是否能完成叶知秋交付的任务,掌控住这女子呢?
“退下吧。”叶知秋不耐烦地扬手,两人应声告退。
幽兰轩外,习习的凉风拂动着沉闷的空气,带来一阵清爽。
楚若跟在夏暝色之后走了出来,尚来不及纾解心头的沉郁,就先被这微凉的空气惹得浑身轻瑟。
“楚姑娘该去学些功夫,才不致被这夜风惊扰。”走在前头的夏暝色似有所感地转身折了回去,风撩动着她青色的衣角,上下轻荡的弧度似是涟漪般圈圈漫开,一时间占据了楚若的满眼,直到那人淡雅地走到她面前,她才郝然回神。
“有夏花使在旁护佐,并无这个必要。”楚若下意识地就摆出顾晚凉的清冷姿态,但眼角眉梢都还残余着仓促间的生硬,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可莫名地就是不愿在这人面前输了气势。
夏暝色的唇角挽起一丝笑容,不多不少,仿若那拂绿江南岸的春风般,飘散出沁人也惑人的温和,“这夜见深了,不知楚姑娘住在何处,好让我有这荣幸送姑娘回去。”
楚若心神一迷,唇瓣翕动正要答话,却蓦地感觉呼吸一滞,捏了捏掌心稳了稳心神,转瞬间出口的话语就成了疏离的谢绝:“不劳驾夏花使了。”
唇角的笑容始终温雅,夏暝色侧开身为楚若让出前面的路,看着她与自己擦身而过,淡漠的眼神终于微微一动,仿佛是墨点在一片水色里逐渐晕开,漫出无边的晦涩难懂。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一直下不了笔,可能是后继无力地感觉出现了,总觉得笔锋有些回不到初始的感觉,连文风也不知道扭曲到什么样子了,叹。
尽量不追求文风了,只求表达清楚故事吧,呃~~~求批评指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