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破碎一地,应是金龙打碎了瓷罐吞食了里面的幼蛊,若我猜想的不错,那些幼蛊里必有蹊跷。”
唐绯衣听懂了顾晚凉的意思,可心头的疑团却越来越大,“金珠尼擅长用蛊,想必这种能控制住金龙的蛊虫一定极为厉害,但是既然她都有这样厉害的东西在手里,又何必再大费周章地与我们交换条件,直接就可以操控金龙诛杀摩柯的啊?”
唐绯衣所言也正是顾晚凉最为疑虑的地方,她隐隐觉得事情可能并非如她们所见的那么简单,似乎这一切都像是被设计好的,而她们则是落在棋盘里顺着既定的棋路一步步走下去的棋子,其他书友正在看:。
顾晚凉一抬眼,对上唐绯衣的目光,从那人的眼神中,她看见了同一样的凉意,原来不止她一人有这样的感觉,唐绯衣也感觉到了。
震耳的鼓声再度冒起,响彻在整个苗寨的上空,仿佛是为了应和这鼓声,金龙身上的每一片鳞甲都湛亮了起来,透射出耀目的金光,将自己与金珠尼都团团裹在其间。
置身在金光圈里,金珠尼只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压力朝着她扑面而来,狠狠地砸在她的右肩上,等她醒过神来,右肩上变得沉甸甸的,已是多出了一道金环,这让她心中大为骇然,她与金龙离得如此之近,都捕捉不到金龙变身的半点过程,这金龙确实是神物啊。
除了多出金环之外,她还感觉到有两根利铁般的东西抵住了她的肩头,突然间,那两根利铁狠狠地扎了下去,生生地撕裂她的血肉没入深处,这种突如其来的剧痛让金珠尼忍不住闷哼一声,身体也如风中残叶般颤抖起来。
她知道金光笼罩之下,外面的人是无法看见她的,可是她就是不想露出一丁点的软弱来。阿姐就在背后望着她呢,当这个念头窜过脑海,金珠尼拼尽全身的力气,死死地咬住了牙关,硬撑着变虚的身体,岿然地屹立在台子上。
等着金光渐渐消弱,顾唐两人与台下众人再看去时,惊异地发现那盘桓在高台上的金龙已经不见了踪影,而金珠尼的右肩上则多出了一圈圈的金环,流光溢动,正是那金龙所化。
金龙的金彩与金珠尼脸上面具的银芒交相辉映,衬出一种让人无法逼视的威严来,所有的苗人都感觉心神一震,不由自主地跪拜了下去。
顾晚凉只瞧了一眼,便皱着眉挪开了视线,站在高台之上接受众人膜拜的金珠尼,总是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依稀间,她想起当年她也是站在丹霞绝顶,俯视着在下面跪拜的人群,那时候,她还是高高在上的观澜楼主,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是如今呢?
她自嘲地想着,唇角边溢出淡淡的苦涩,但下一刻,她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这怀抱安静而简单,却让顾晚凉的心一点点地热了起来,高处不胜寒,在她心底大概渴求这样的依靠已经很久很久了。
金珠尼所住的那幢吊脚楼的阁楼上,经年不开的木窗此刻微微地敞出一条缝隙,只是一条细缝,却足以让里面的人将一切都看入眼底。
耀目的金光都不足以阻隔她的视线,可是,当她望见那静静相拥的两人,却觉得那一幕实在很是刺眼。
她垂下眼,凝视着乖巧地停在她掌心上的白鸽,白鸽的羽毛纯白如雪,不带一丝的杂色,在那鹅黄色的脚踝上捆绑着一个细小的竹筒,昭示了这是一只信鸽。
信鸽是昨夜到的,它为她带来了一卷纸画,画上只画着一朵盛放的牡丹花,惟一引人奇怪的是,这是一朵墨色的牡丹。
想到那画牡丹之人,她轻挑起唇角,无声地微微一笑,世间有千花百草,不懂那人为何独独爱这雍容的牡丹。
只是那笑意并未维持多久,想起那纸画上传达的内容,她眼色倏然一沉。其实这并非简单的纸画,只要将这张宣纸横面剖开,这张墨牡丹便可一分为二,露出真正的暗信来,而这封暗信上只有两个简单的字——速归!
“你终于还是等不及了。”她低低吐出一句自语,清婉的声音说不出的悦耳,却带起一阵令人战栗的寒意。
作者有话要说:前阵子工作太忙,后来请假跑去昆明见了个好基友,回来了~
不好意思,没有提前和大家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