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大计了,省的不小心又给你添乱了。”
朋友二字,原来只是她在自欺欺人么?那么,为何在密林中要给她这样的错觉呢?唐绯衣不自觉地又瞄了顾晚凉一眼,见她仍是低头不语,全无一丝要辩解的意思。顾晚凉可以为了那个叫小沈的不管不顾地抛下她孤身潜入秋水山庄,在她心里,大概只将小沈当成了朋友吧,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起,怎么都驱之不去,令得她心中的痛意不减,反而还平添了几许似冰的凉意。
唐绯衣吸了吸鼻子,拼命地将泪意逼回眼眶里,涩然道:“告辞。”言罢,她克制着自己不要回头,大步地朝着房外走去。
她语气中明显的绝然让顾晚凉心头为之一震,她倏然抬头,目光追逐着唐绯衣黯然离开的背影,嘴唇动了又动,始终没能吐出一句挽留的话来。
顾晚凉心乱如麻。她不解,为何唐绯衣看上去会那么伤心?她亦不懂,为何目送着唐绯衣离开的背影她的心里竟会觉得难受?这些为何纠缠着她,让她根本集中不了精神想其他的事情。等她想起她刚才出门要办的事情时,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
唐绯衣出了顾晚凉的房间,再也压制不住鼻中的酸意,眼眶一松,强忍的泪水哗然滑落,她几步快走,抬肘撞开了自己的房门,跌跌撞撞地冲到床边,整个人扑到床上,将头埋入被褥中,无声地痛哭了起来。
她一直哭着,哭到眼睛涩然得流不出泪水来,才觉得一阵浓烈的倦意席卷而来,就这么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晚些时候,唐如瑟从管事那儿问出了唐绯衣的房间,一进院子一眼就看见唐绯衣的房间房门大敞,心中惊意大起,脚下一点,身形飘然而动,一踏入唐绯衣的房内,就见到唐绯衣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衣儿!”她惊骇地大喊了一声,飞身上前扑到床边,掀开被褥将唐绯衣扶入自己的怀中仰面而躺,一指探向她的鼻尖,发觉唐绯衣气息平稳,吊到半空中的心才安然落地,但目光一触及唐绯衣脸上残留的泪痕,眉心不由地紧锁,轻声唤道,“衣儿,衣儿……”
睡意朦胧中,唐绯衣听见有人很大声音地叫了一下她的名字,而后耳边又传来轻柔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她下意识地动了动眼帘,顷刻间,一股涩意在眼睛周围弥漫开来,唐绯衣使劲地揉了揉眼睛,才勉强将眼睛睁开一点。
唐如瑟见状,明白她是哭累了睡着了,不禁有些懊悔自己没闹清楚状况就鲁莽地将她叫醒,心中正在责怪自己,一见她睁眼,关切地问道:“衣儿,你没事吧?”
唐绯衣又张大了一点眼睛,看清楚眼前之人是唐如瑟,半是失落半是感动,从唐如瑟怀中坐起来,摇了摇头道:“是……”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哭得声音都沙哑了,清咳了几声才敢继续说道,“是你啊六姐,我没事。”
这话一听就是言不对心,唐如瑟板起脸来,不悦道:“你都哭成这般模样了,还敢说没事,你老实告诉六姐,究竟这么一会功夫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听到欺负两个字,唐绯衣不自觉地想到顾晚凉,泪意又涌到了眼眶里,却已经无泪可流了,她眨了眨涩得发干的眼睛,干笑一声,道:“六姐,我嘴巴好干,你能不能给我倒一杯茶来?”
明知她是在转移话题,唐如瑟却无法拒绝她提出的要求,起身走到桌边,为她倒了半杯茶水,走回来递给她,无奈地说道:“先喝点茶润润喉咙吧。”她停顿了一下,神色肃然,“别以为你能打混过去,等喝完茶,你一定要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