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其味,好看的小说:。不知先生以为然否?”
上官也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我也听闻过这种说法,只是‘绾青丝’难觅,无法一尝其味,算得上人生憾事一桩。”
“晚辈的那些下属们听闻晚辈要拜访先生,又知道先生嗜洞庭西山的碧螺春如命,也不知打哪儿听来的消息,说是前些日子有人在金陵府的’鸿兴当铺’典当了一只‘绾青丝’,这过了期限一月有余仍未见那人来赎回,于是晚辈亲去了一趟’鸿兴当铺’,想以万金购下那只‘绾青丝’,不想那掌柜的也是个懂茶爱茶之人,不肯割爱,晚辈多番唇舌动之,仍是无果。”
夏暝色在提到’鸿兴当铺’时,眼色状似无意地扫过上官也,将他额间的微锁与指尖的轻颤尽数纳入眼底,唇角的笑意渐凝,“也怪晚辈约束下属无方,他们竟背着晚辈擅自将那掌柜刚出生不久的儿子掳了去,威胁以‘绾青丝’做交换……”
夏暝色说到此处,便停了下来,久久无语,似乎是仍在悔恨自己的管束不力,令得手下之人做出这等违背道义之事。
上官也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竭力伪装出一副淡漠的样子,“那后来事情又如何了?”
夏暝色无奈地哂笑,“幸而还未闹上官府,这一番曲折之后,结果倒还算得上完满。”
上官也眉头一展,舒了一口气,叹道:“这件事虽与我不关,却也是因我而起,连累了那掌柜一家人担惊受怕,实在是过意不去。”
夏暝色缓缓起身,踱步至窗边,行走间,垂落的水袖被清风吹动,露出白皙而纤长的手指、白嫩而柔滑的掌心,掌心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只通体泛碧、晶莹剔透的玉杯来,正是“绾青丝”。
她凝视着“绾青丝”杯壁外侧那些细如褶皱的水纹,只觉得水纹栩栩如生,像是要随风而荡,淡淡道:“先生此言揽了晚辈等人的过错,晚辈感激,这‘绾青丝’还望先生笑纳。”
上官也睁眼,“看”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说道:“姑娘之好意,我受之有愧,不知姑娘是为了何事烦心,不妨细细与我说来,我定会尽力相助。”
上官也放低了姿态,主动提出要相助夏暝色,这本就是夏暝色此行迷踪山的目的,但她眼底并未流露出过多的喜色,仍是淡凉如水,“能得先生应允,晚辈实在感激不尽。近来,叶楼主死于碧落余情剑之下,江湖公认乃是其徒顾晚凉所为,偏偏有些闲人不识分寸,怕是要来打扰先生清净了。”
听到此处,上官也轻轻地“哦”了一声,了然道:“姑娘的言下之意,是想我避而不见?”
夏暝色摇了摇头,“先生误解我晚辈的意思了,晚辈反而希望先生为他们指一条明路。”
上官也一惊,这一惊非同小可。叶知秋是否是顾晚凉所杀,他是不知道内情,但两年前确实有人来找他谈了一笔交易,以一年为限,要他仿制一柄一模一样的碧落余情剑,一年之后,他依约将仿好的碧落余情剑交给那人,莫非杀害叶知秋的正是取剑之人?
他随即凝下神来,冷静地说道:“我还有个疑惑,夏姑娘对那件事情知之甚深,何不亲自为他们指点迷津?”
夏暝色闻言又是一声轻叹,道:“我说的,他们未必相信,还得由先生来说,他们才能深信。”
上官也困扰地用手揉着太阳穴,沉吟半晌,面上浮现一抹惭愧之色,道:“不瞒姑娘,我这逍遥日子过得久了,有些事情忘得差不多了,姑娘不妨稍作提点,我也好慢慢回想起来。”
夏暝色眸光一转,似是隐在薄雾飘渺里的远山拨开轻纱露出了眉黛,凝重而冷然,娇唇轻启,吐出三个字来:“夙流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