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醒的倒也算快。”白袍人斜睨一眼顾晚凉,不禁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顾晚凉转醒后来到石室,她直接开口邀她一道饮茶,这女子竟能神情从容地入座,泰然自若地接过琉璃杯一饮而尽,这份胆识让她也不由暗生赞叹,叶知秋的传人确实不凡。
反观唐绯衣,这种自然而真实的反应让她只第一眼就从心底喜欢上了这个可爱的孩子。
白袍人见她仍是一副呆愣状,摇了摇头,失笑道:“小丫头过来一道饮茶。”
唐绯衣显然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这突然出现的白袍人应该是她们的救命恩人,既然都救了她们,应该不会再加害她们。于是她安心地走了过去,坐定,拿起白袍人斟好茶的琉璃杯抿了一口。
白袍人饮了一口茶,突然正色道:“小丫头,你和岭南秦家有什么仇怨?”
这话问的古怪,唐绯衣不及深想,一怔之后下意识地摇头道:“岭南秦家,我从未听说过。”
白袍人目光一凝,疑惑地打量了唐绯衣几眼,奇怪道:“这便是奇了,你昏迷时我替你把过脉,发现你心头上被人种了绝情蛊,只是不知何故这蛊虫现在已经死透了,好看的小说:。”
唐绯衣脸色瞬白,惊惶地颤声道:“我体内怎么会有蛊虫?”现代医学科技之发达都无法清楚地解释中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其实在古代,蛊毒并非那么神秘与可怕,医术高绝的大夫都会解一些简单的蛊毒。
她一想到心头上有一只恐怖的虫子待过,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幸好这虫子“寿终正寝”了,她柳眉微蹙,惊疑地接着问道:“那绝情蛊又是什么东西?”
顾晚凉心下了然,唐经天的正妻秦秋不就是出自岭南秦家的么?看来唐绯衣体内的蛊毒与她脱不了干系,不过这也解了她心底的一个疑惑,为何唐绯衣为她吸毒而毫发无伤,原来是蛊虫与剧毒拼斗,结果两败而亡,反倒让唐绯衣因祸得福。
白袍人慢悠悠地解释道:“绝情蛊通常被下在人的心头上,以心头的一点热血供养生存,中蛊之人若心生情愫,则被遭蛊虫啃噬,心痛难忍,一旦中蛊之人难耐情动,与人行周公之礼,蛊虫便会钻入心脏,饮干心脉之血,不消半个时辰,中蛊之人就会心脏衰竭而亡。”
她停顿了一下,淡然道:“洞房花烛本是人生喜事,你却享受不过片刻,小丫头,看来下蛊之人真是对你恨之入骨。”
唐绯衣顿时颊染嫣红,这洞房花烛之事她想都没有想过,她偷瞄了一眼神色淡定的顾晚凉,是了,她怎的忘记了她与顾晚飞尚有婚约在身,虽然现下她蛊虫已除,但这婚约之事若是能就此作罢就更加好了。
白袍人不知唐绯衣心思,但她娇羞地偷瞄顾晚凉的那一眼却被她看在眼底,白袍人非但不惊,反而微微一笑,笑中颇有深意。
顾晚凉凝视了唐绯衣片刻,心底蓦地起了一丝怜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花雨瀑布前晚飞坚定的一席话,想起眼前之人一言一行总能不经意地引发她心底的怀念,关心的话语自然而然地溜出唇齿,“蛊虫虽死,其尸仍滞留她心头,可有大碍?”
白袍人摇头,笑意盈盈地说道:“小丫头体内的绝情蛊日久根深,逼出虫尸并非一日可功成,我方才已替她驱除了少许,日后这事便要交托于你,每隔三日,以五分掌力轻拍她后心窝,可将虫尸逼出,六旬之后,虫尸可清,日后只要多加调养,她心脉的损伤还是可以复原的。”
唐绯衣脸色一垮,哀怨道:“竟然还要十八天这么长的时间,前辈,你能不能想个别的法子……”
这几日相处下来,她与顾晚凉也算得上患难与共,在她心里早把顾晚凉当成了朋友,这不头一遭听到顾晚凉主动表露出关切之意,她心中喜悦不言而喻。只是,她深知顾晚凉要事在身,恐怕一离开这里两人就要分道扬镳,但驱除干净她体内的虫尸尚需十八日,这么久的时间,她担心会让顾晚凉为难了。
她话音未尽,被顾晚凉突兀地打断道:“我记下了,多谢前辈指教。”
唐绯衣惊愕地抬眼,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撩动了她的心弦,眼眶微微泛出湿意,她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目光正好瞥见石壁上烛台上的蜡烛,慌忙转移话题道:“前辈,这蜡烛是什么材料制成的,怎么小小的烛光能这么明亮?”
白袍人只当她是不好意思,接着她这神来一句,开口解惑道:“这蜡烛是用鲛人香制成的。”
鲛人?唐绯衣闻言心中一动,鲛人是古时传说里的一种鱼尾人身的生物,换到现代来说就是美人鱼,但是鲛人不该是不存在的么,怎么还会有鲛人香这种东西?
她疑惑地想要再问,顾晚凉的声音飘忽传来,仿佛她站在离她极远的地方。“鲛人潜织,成以龙纱;鲛人泣泪,则能出珠;鲛人浴火,其香隐幽。我一直以为鲛人的传说是无稽之谈,却不想世间真有这等奇物。”
鲛人浴火,其香隐幽。既然鲛人香并非说的是那种香气,而是她曾用指尖碰触过的淡黄色软质固体,那不就意味着是……唐绯衣悚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