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创建什么样的编辑学有两种不同的见解。一是“大编辑学”观,它试图创建凌驾于各媒体之上的编辑学,即既适用于书籍编辑,又适用于报纸编辑、期刊编辑、广播编辑、电视编辑、音像制品编辑……谓之通用编辑学。一是“部门编辑学”,即创建适用于某种媒体需要的编辑学。从表面看来,前者不无道理,各媒体编辑确有共性的方面,需要互相吸收借鉴,通用编辑学可以涵盖各媒体,范围广泛,十分可喜。但是细细斟酌对比,各类媒体的编辑,则大相径庭。如果并入一体,泛泛议论,失去各自的特色,似驴非驴,似马非马,是没有实际意义的。刘光裕教授在《现代编辑学》序言中指出:“报纸编辑工作的对象主要是新闻,书籍编辑工作的对象是以科学、艺术、文化等为内容的文稿;报纸编辑工作的重点大致是组织报道、选择新闻、出版艺术三大项,书籍编辑工作的重点大致是选题、组稿、审稿三大环节。”“编辑活动在出版业中居于‘核心地位’,而在电视业、电影业中并不具有这种‘核心地位’,其重要性远低于导演、演员、节目主持人、摄影等”。有鉴于此,笔者特作声明,本书以讨论文字编辑活动为主(即书籍、期刊、报纸),广播、电视编辑活动略有所提。
二、现代编辑的地位和作用
编辑是文化科学知识的积累者和传播者。中国是文明古国,编辑对中国历史文化的积累、传播、延续和发扬,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可以说功不可灭。
考察中国文化,不能不看到中国有大量的持续不断的历史文化典籍的存在。这些书籍是中国文化不灭的载体,它不因王朝更迭、战乱而全然中断,是维系和促进中国文明连续性与稳定性的一个重要因素,而这种持续性是依靠编辑来维系的。编出来的书,一旦广为流传,就没有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历代先民在思想、文化、科学等方面对人类社会的贡献,无不通过图书或主要依靠图书记录下来,流传下来。最古的文献、书籍所以能够保存下来,就是靠最早的编辑工作。《周易》最早就是侍奉周王的太史、太祝、太卜、太士这些文化和宗教官吏,把朝廷的诰辞训令、历代史官收藏的重要文件,参照周代的礼乐制度,陆续汇集、厘订、增补,或以档案查存,或当法定制度加以执行,在今天看来,这些都是通过编辑工作而保存流传了下来,又经过许多人的增订编纂,其中有些典册就成了《周易》、《尚书》等儒家经典的原始依据,如果没有早期的编辑工作,也就没有《周易》流传下来。
春秋诸子百家的作品,并非都是本人的著作,许多是门人、弟子、亲朋、仰慕者、研究者记录、收集、汇合、编订起来的听讲笔记,或是将诸子论学的言论积累而成的。孔子自己编选《诗经》,他的弟子记录他的主张观点,又成《论语》,就是最好的证明。吕不韦要三千门客各著所闻,编成体例严谨、内容丰富的《吕氏春秋》,更是依靠编辑工作才得以保存、积累和流传下来的。唐代名家韩愈、柳宗元的作品,到北宋初年便已泯不可闻。穆修用二十余年收集整理韩、柳文集,并且出资刻版,亲自发行。后人因而可睹韩、柳之全貌,可知“文起八代之衰,道济天下之溺”其事,才有纷纷接踵而来之人。可见,编辑在传播中延续和积累文化、普及和发展文化中,其作用是作者和其他人无法代替的,由此可知编辑独特的社会价值。
在1994年1月召开的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江泽民同志指出,宣传思想工作的根本任务是:以科学的理论武装人,以正确的舆论引导人,以高尚的精神塑造人,以优秀的作品鼓舞人。宣传思想工作的任务,当然也是编辑工作的任务,就是说编辑工作要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服务。编辑的重要地位和作用,具体可以从几个方面来说。
2.1 编辑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重要建设者
由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对整个国家建设有着重要意义,所以,它是全党全国、各条战线和一切部门不可推诿的共同任务。当然,首先是思想文化部门的。正因为这样,党和政府特别强调要加强新闻、出版、广播、电视这些部门的工作,因为他们直接关系着精神文明建设的成败。现在我们不妨冷静地想一想,这些部门的工作要做好,哪一家离得开编辑?搞新闻的没有编辑,消息再多,报纸能出得来吗?报纸讲究版面,要分清轻重缓急,先后主次。否则,哪还像一张报纸?如果版面“五官不正”,眉毛胡子分不清,叫人怎么看?广播能没有编辑吗?哪个播哪个不播,哪个先播哪个后播,时间长短,甚至声音的顿挫抑扬,同样离不开编辑。不仅离不开,而且编辑工作对这些部门来说,都是重头戏,都是关键部位,是不可缺少的。
从出版说,更离不开编辑工作。著名编辑家、出版家、翻译家王子野先生讲过一件事,令人难忘。他说:“任何一个高明的作者都不能保证自己的作品一点差错都没有。如郭沫若同志,是第一流学者,他的著作当然是高水平的,但他从不认为自己的著作绝无失误和差错。他早期的名作《中国古代社会研究》,30年代在上海出版。解放后,从1954年起,改由人民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