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妮脸色阴晴不定:"你也要为了这个丫头背叛我?"
郎云天喘息着说:"如果不是你们一家人,我妈早死了,我也没有今天!我不会背叛你,但是也绝不允许你伤害她......至于欧阳杰到底在你们之间怎样抉择,你交给他自己来做决定!"
裴云妮偏头想了想,又笑起来:"好!我就让他自己选!我倒要看看,那个拜关二爷的男人,是选情还是义!"
她冷眼看一下郎云天:"你的伤在肩膀上,死不了,要活命的话就赶快自己去看医生!别以为我离了你不行,你以为自己当时想带她偷跑的事我不知道么?"
她击了下掌,客厅的门打开,进来两名黑衣人,裴云妮对他们吩咐道:"把这女的给我绑起来!"
趁那两人尚未靠近,郎云天循序附到郝莲婉婉耳边说道:"你不必怕,我刚刚已经打电话给欧阳杰让他过来,他会来救你的。"
郝莲婉婉看着他肩头上的血一滴滴往下落,很快便染透了身上的白衫,她打了个寒战:"你为什么要他来?你想害死他么?裴云妮是疯的,她做这么多事就是为了杀了他!"
郎云天一阵猛咳:"她也是个可怜人......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她最想杀的人其实是自己......"
他的脸已经惨白得不成样子,却还在努力支撑,郝莲婉婉哭道:"你别担心我啦,快走,快去看医生,不然你会死的。"
"你安全了我就走......以后......永远都不回来......"
云泥远远看着他们,脸上微显温柔之色,旋即又冷笑道:"原来也是一对好鸳鸯啊,郎云天,既然你执意不肯走,那就留下来好了。"
她做了个手势,一名黑衣人过来将郝莲婉婉拖走,另外一个则朝郎云天的后颈上一掌劈了下去。裴云妮看着倒在脚下一动不动的郎云天,叹了口气,对那黑衣人说道:"别让他坏了我的事,你把他先关到楼上的房间里去......记得给他上些药,事情做完了,你们就拿钱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看着他们走了,裴云妮操纵轮椅到了露台的茶几边上,那里摆着一个精巧的化妆箱,还是她做姑娘时用的,这次回来发现竟然还安静地躺在她昔日卧房的抽屉里,没有什么改变。她慢慢打开,开始对着镜子细细描眉梳妆,曾经这镜子里的脸,面若芙蓉眉若柳,有着浓密的长发和柔滑的肌肤;曾经这镜里的人,也是个温柔美貌的好女仔。
"你毁了我!是你毁了我,欧阳杰!"她忽然抬起手,将手中一管口红重重往镜面上划了过去。
半小时以后,欧阳杰终于赶到了裴云妮的别墅,一路上他急怒交加,面色都发了白,简直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飞过来。这栋别墅,裴云妮十多年前带他来过,他记性一向很好,没有花费什么周折就找到地方。
下了车,他站在雕花的铁门外按响门铃。这栋宅子建得早,不像现今的别墅有许多电子防盗系统,靠的完全是厚重铁门以及高瓦青砖,他按了门铃后,听得咔哒一响,有声音从扩音器后面传了出来:"你来了?"
虽然通过音频传送的声音有些许失真,欧阳杰还是马上听了出来:"云泥?"
那边沉默片刻,裴云妮轻轻说道:"你还记得我呢。"
欧阳杰听她声音,还是如往昔一般轻柔婉转,心情起伏跌宕,又觉凄然无比,他不知该说什么好,过了半晌最终说道:"云泥,是我对不起你。"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冬天站在湖边看风景的人,心中有一种瑟瑟的荒凉,本来的千言万语,在经历了十几载寒暑后,到了这一刻,最能表达心情的也无非是对不起三个字,一切都已经成了无法挽回的物是人非。
对讲机里传来一阵极轻微的叹息:"这时候说对不起,也是枉然了。为什么人总是在事后才明白自己的错,事情发生的时候,有那样多的人指点我,告诉我该怎么做,可是不管他们说得多有道理,我也觉得自己走投无路。阿翼,这是不是就是孽缘?"
欧阳杰轻声说:"我做错的事情,一定会补偿给你,盛世我就此放手,当作是赔偿送给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当亲人,照顾一辈子。"
"照顾我一辈子?你打算用什么样的身份照顾我一辈子?我们两个无论从法律和世俗的关系来看,已经是再也没有任何一点瓜葛了,你如果要照顾我一辈子,你现在的妻子该放到哪里呢?"
欧阳杰道:"郝莲婉婉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她不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