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叹了口气,这奸商,看来自己的计划是注定要触礁了。
书房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藤制的秋千,花洛水坐到上面,把长及脚踝的黑色裙子散落下来,用脚尖踮了踮地面晃荡着:"你找之牧是有求而来的吧?"
郝莲婉婉知道隐瞒也没用,于是嗯了一声。
"看来是被拒绝了。"
她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郝莲婉婉点头道:"可能我的提议里面没有能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花洛水微微摇头:"不见得,如果一点都没有,他见都不会见你。你要是愿意,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我不敢说可以百分百帮到你,但至少能多给你一个机会。"
郝莲婉婉说:"如果刘先生实在不愿意,勉强也没意思,要不然你刚刚让我上楼,我就答应了,我知道那已经是你给我的机会。"
花洛水闻言失笑:"原来你只是有些天真,却并不笨。"
郝莲婉婉也笑了:"我本来就不笨。"
花洛水比她大几岁,言谈举止里虽然有几分盛气凌人的味道,但是态度落落大方,总是一副不管做什么都理直气壮的样子,或许因为坦率倒不让人讨厌,还颇有几分大姐大的感觉。
"这到让我好气了,到底是什么事呢?你应该很少求人吧?"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谁都不愿意求人。"郝莲婉婉把事情大概讲给花洛水听,末了无奈地摊了摊手,抬头张大眼睛说道:"现在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花洛水一边听一边将秋千荡来荡去,她的裙子上镶着大幅同色的玻璃珠子,碰撞之下发出叮叮咚咚清脆的响声。待郝莲婉婉说完之后,她忽然微微笑了笑:"我有没有跟你提过我有个妹妹,跟你一般大的年纪,你的样貌神态语气与她都很像。"
郝莲婉婉偏头想了想:"好像有,她现在在哪?"
"她在为刘氏工作。"
"那很不错啊。"
"嗯。"
郝莲婉婉有些羡慕:"我家里只有我一个,小时候总是很羡慕那些有哥哥姐姐的同学,被人欺负了都会有人替他们出头。"
花洛水悠悠叹了口气:"是啊,我那个妹妹从小娇滴滴的,老是给人欺负,每次都是我帮她出头,她遇着什么难题,第一个找的就是我,也会像你方寸那样傻傻地看着我说,大姐,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多好,有你们这样的姐姐姐夫,她应该是一帆风顺了。"
花洛水又笑了笑,这次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和揶揄:"的确好得很,她现在在公众地方叫我夫人,叫之牧boss;私下里我让她干什么,她马上会跳起来说:"是,姐姐。"
郝莲婉婉一呆:"你们闹不愉快了?"
花洛水把头别到一边,淡淡说道:"我只是做了为她好的事情。"
"有些时候,你觉得是为她好,她未必是这么想;就算真是为她好,也要告诉她原因才行,不管关系多亲近,人的眼睛也不能变成X光,去把别人的心思都看明白,越亲近的人越要用心交流,我们总是对外人太客气礼貌,却忘记亲人的感情才最要认真珍惜。"郝莲婉婉叹了口气:"哪怕与自家人相处,也是一门学问。"
前些日子她也觉得把车祸的事情瞒下来是为了欧阳杰好,结果造成欧阳杰的不谅解,几乎要闹出大麻烦来,幸亏她及时醒悟,才让两人重新变回一条心,所以这些话也算是她的有感而发。
花洛水沉默良久,忽然从秋千上跳下来:"看你一副懵懂样子,想不到倒是还能说出有几分道理的话......那块地的地契你带了么?"
郝莲婉婉一怔:"带了,怎么?"
"说起来也真是我们两个有缘,这事的由头还要从那天中午说起,那次我临时把你丢下是因为我公公在牧场骑马摔了下来,我和之牧急着赶回了加拿大,所以跟你一个招呼都没打,响起来还真是歉意得很。老刘家的人性格古怪,对很多传统的东西并不放在眼里,那个什么所谓的祖坟他们做后背的从来都没想过要去寻访。偏偏这次我公公受了伤,或许人身体一弱,思维也跟着变了不少,也不知怎地就做了个怪梦,梦到我过世的婆婆说想回家,所以他才把之牧召了过去,说百年以后要和我婆婆合葬回国。我们思来想去,觉得合葬的话最好地方自然就是刘家祖坟了,因为才会想要买你手中那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