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狂笑。只见一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狂飞无声,笑声不散,已站在屋前。
屋内立时有人问道:
“夜半三更,客从何来?”
却是那女子的声音。
屋外之人宏声答道:
“三更不算晚,摆渡误行船。表妹,我是大表兄啊!”
屋内立即重新点起梅花灯,屋门一开,大表兄闪身即入,身形煞是敏捷。
里屋神秘人责备道:
“大哥因何姗姗来迟?”
大表兄进到里屋,哈哈笑道:
“二弟莫怪,我路上办了一件事,所以一晚就晚了三个月。”
梦痕秋从暗处望去,并未能看清此人相貌。因为此人头戴斗笠,进屋后来不及摘下就闪进里屋,不知这大表兄又是谁。
只听大表兄说道:
“表妹的事,也不必太急,还须一步一步来!”
神秘人喉咙中“咯”了一声,想说没有说。
那女子缓缓问道:
“大表兄方才说去办了一件事,这事很棘手吗?怎么会用了三个月?”
大表兄笑道:
“表妹,我与二弟在中途分手,就去了秋风岭拜见我师父。谁知师父出游未归,留下话来让我等候,是故拖延到今天,才冒雨赶来!虽说迟了三个月,但我师父终于把秋风剑的最后十二式传给了我。二弟,你剑术可谓天下无双,却不知现在与我相比,谁能更胜一筹?咱们到院中比试一下,如何?”
神秘人微微一笑,说道:
“大哥,你我亲兄弟,何必要争谁上谁下?反正你的秋风剑也早就江湖闻名了,何况又学到最后的十二式,更是艺进一层,小弟我又怎么会比大哥强呢?”
梦痕秋心中奇道:
“听这大表兄的口气,神秘人剑术天下无双,无双就是第一,会是谁呢?秋风岭又在何处?”
夜风习习吹来,禁不住有一丝寒意。就听大表兄沉声说道:
“秋风岭还有一位异人,名叫风旋子。听师父讲,不久前风旋子练成一种心法‘趋风术’,只是此次无缘相见。这风旋子说来还应当是我的师伯,因为他和师父曾同在西风大师门下为徒,只是西风大师性格无常,总是不肯传功给风旋子,风旋子就中道改投他门下,但并未脱离西风门下。”
神秘人缓缓言道:
“我若能拜得风旋子为师,当如鱼得水,如虎添翼耳!大哥,你再去秋风岭时,肯否将我引见给你师父风信子,我自会请风信子领我去见风旋子。到时,我若能学会‘趋风术’,也不枉来此人世一遭!只是不知大哥介意否?其实我们兄弟有一人学得此术,也就天下无敌了!”
大表兄哈哈笑道:
“二弟果然心气高于云天!大哥我岂会与兄弟争什么名头?倘若二弟愿意,我自然引见就是!”
那女子惊奇地问道:
“趋风术’究竟是一种什么武功?为何二表兄会如此倾倒?”
神秘人说道:
“‘趋风术’乃不传武功,我只听说,无缘得见。大哥,‘趋风术’不是早已失传了吗?”
大表兄徐徐言道:
“天下凡是风云之术,历来是西风门的功夫。但凡是克制风云之术,又总是被西风门所杜绝、压制,目的在于防止有人练成后,对西风门不利。西风大师不在人世久矣,克制风云之术,也就又被少数隐士所练。风旋子虽属西风门,但又从来不受西风门约束,故而我师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记得当年梅山青羊道人曾创此‘趋风术’,但青羊道人至死也不传此功,就是为了避免后人与西风门结怨。如今风旋子所练‘趋风术’,自然与青羊道人的‘趋风术’不尽相同,也许就是两个功法,只不过都叫‘趋风术’罢了!”
大表兄停了一停,续又言道:
“听师父讲道,师伯的‘趋风术’是一门常人极难练成的玄功。可唤风云,呼雨雪,化雷电,解天地。当然,这似乎有些神乎其神了。倘若果真如此,那便着实厉害了!我师父却也并未亲眼见过,只是与风旋子偶尔论道时,风旋子自己所说而已。不过,我猜此功,必是一上乘功法无疑!”
梦痕秋听了,心道:“看来,我应当去见识一下这‘趋风术’究竟是何等功法。”
又听神秘人说道:
“我若是学成‘趋风术’,自会融进剑术之中,开创一套风云剑法。到那时,即使遇上风旋子本人,也不一定会胜得过我!哈哈,哈哈哈哈!”
大表兄听了怔道:
“二弟,你如何会说出如此之妄语?你也太过于高傲了些!”
神秘人微微一笑,沉声言道:
“大哥,你何必多虑。自古都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后人’,徒弟胜过师父,该是一件好事,总不能师父越传,弟子越不如师父吧!如果真是这样,那拜师还有什么意义呢?”
大表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