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赶到海兰泡警察局,捆绑囚禁在院子里。第二天,沙俄军警端着枪,持着斧头,以将这些中国人遣送回国为名,将他们赶到黑龙江边。在长达二十华里的路上,许多年老体弱的人和儿童摔倒或昏倒在路旁,沙俄军人居然立即上前将他们一刀捅死或一斧砍死。
被赶到江边的中国人发现江中没有一条渡船。这可怎么过江呀!
沙俄军警使用鞭抽、刀刺、斧劈、枪击等残暴手段,将他们逼下流急浪大的黑龙江滔滔江水里,阿穆尔哥萨克团的一队骑兵,也赶来参加这场屠杀。
在1974年4月28日的《人民日报》上,当时仍然健在的陈秀山老人,用他亲身的经历控诉沙俄侵略者的暴行说:“他们把中国人的头发绑在一起,五六个一串,六七个一堆地往江里推,谁不下江就用刀砍,见到浮出水面的人就用枪打。鲜血染红了黑龙江,中国人的尸体像流木排一样浮满了江面”《瑷珲县志》记载,当时的黑龙江边“断尸粉骨,满目横阵”。经过4天的大屠杀,除有八十余人侥幸游过黑龙江逃生外,其余五六千人全都饮恨身亡。
继海兰泡大屠杀后,沙俄侵略者又发动了血洗江东六十四屯的野蛮屠杀。
《中俄瑷珲条约》明确规定,江东六十四屯原住之中国人等,“照旧准其各在所住屯中永远居住”,仍由中国官方管理,不得侵犯。海兰泡惨案发生后,在六十四屯居住的两千多户共一万多中国人纷纷逃往黑龙江南避祸。7月18日至20日的三天里,瑷珲县士兵用三十多条船昼夜接渡难民。20日晚上,一支沙俄哥萨克骑兵赶到渡口,残暴地对手无寸铁的中国居民用排枪射击。他们还几次闯进六十四屯,骑马挥刀,见中国人就砍。至此时尚留在黑龙江北岸的几千名中国人,尽遭残杀,其中有二十八个屯的中国居民是被赶到一个大院子里活活烧死的。
沙俄侵略者在江东六十四屯共杀死七千多中国人,又欠下中国人民一笔血债。
除了杀人放火外,沙俄军人还将中国江北居民的财物抢劫一空。贪婪的恶魔们甚至还麇集江边,用铁钩子打捞中国人的尸体,搜去尸体身上的金银珠宝。
黑龙江北其他地方的中国居民也难逃毒手。残暴的沙俄军人见到中国人就杀。根据当时记载,中国老百姓被杀十万余人。
沙俄侵略军在东北其他地区,也制造了一系列血腥屠杀的事件。瑷珲城被俄军攻陷后,城镇被“毁尽为墟”,一千五百多人被杀死;海拉尔及其附近被屠杀的有三千余人,珲春被屠杀的有二千人,三姓被屠杀的有四千人。
沙俄这些令人发指的暴行,受到全世界公正舆论的一致谴责,甚至连正在中国华北地区横行施虐的八国联军的其他七国统领,也都认为沙俄的暴行实在有点过分了。
凶恶的沙皇当然不能满足于仅仅残杀中国平民,他想得到的是中国东三省的土地。
沙俄军队迅速向东北内地推进,到10月间已经控制了整条东北铁路沿线和交通要道。瑷珲、齐齐哈尔、宁古塔、长春、营口、牛庄、安东、锦州、奉天等主要城市巳相继被俄军占领。
寿山将军兵败自杀,吉林将军长顺向俄军举起降旗,盛京将军增祺逃离沈阳,不知去向。
北边的恶虎已经吞下了东北三省。南面的群狼也遥相呼应,于8月15日攻陷北京城。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以“西狩”为名,仓皇逃跑,直奔山西、陕西。一向专横暴虐的“老佛爷”此时尽扫往日的骄横淫威,发不及簪,青衣徒步,号呼涕泣,和一帮奴才一道,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在马车扬起的尘土中逃向黄土高原。
在流亡途中,慈禧和光绪一面颁布向联军乞怜的“罪己诏”,一面谕令庆亲王和两广总督李鸿章全权谋求与八国联军议和。他们提出了一个让后世的所有中国人都难以泰然面对的屈辱口号:“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为了保存他们那风雨飘摇中的统治,清政府决定把整个中国都放在侵略者的俎案上,任由他们挥刀宰割。
不难想象,此时与联军进行什么“议和谈判”的奕、李二人,也只能是乖乖地从外交上为中国领受更深的耻辱而已。
八国联军好像是一批坐地分赃的强盗,根本不顾忌清政府的脸面和自己的廉耻,在谈判桌上你争我夺,尽可能为自己撕扯到最多最肥的赃物。彼此之间的矛盾,使八国联军军事上的联盟走向解体,代之以外交上的勾心斗角和你争我夺。一时间,清政府与联军之间的外交交涉,与八国内部的交涉同时出台,形势颇为微妙。此次中外交涉与以往不同的就是:这次与其说是清政府与各国的议和谈判,倒不如说是各国之间相互斗争、相互妥协的谈判。
9月18日,李鸿章抵达塘沽,在俄国军舰的护卫下进入天津。俄国军队于10月5日将他护送到了北京。
俄国人为了攫取他们趁火打劫强占的东三省,竭力摆出一副公允的姿态讨好清政府。他们向李鸿章许诺说,如果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回鸾京师,俄国军队将保证他们的安全。他们还威胁李鸿章说,英德正在密谋将慈禧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