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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史家典籍(2)(3 / 4)

尔不从誓言,予则孥戮汝,罔有攸赦。”

【赏析】

夏桀在历史上以残暴著称,由此导致了夏王朝覆灭。他自比为太阳,以为光照万里,何等地自高自大!但是他忘了一点,当太阳最耀眼的时候,便预示着它即将西下殒落,辉煌难再。这世上从古至今,没有永不殒落的太阳,而只有殒落之后有新的太阳升起。果然,夏桀的残暴激起了天怨人怒,众叛亲离。从此,夏王朝的太阳便永远殒落了。

商汤正是看准了天怨人怒的大好时机,举兵伐桀他没显得有夏启讨伐有扈氏时那么自信,那么正气凛然,而是以劝说加威胁,软硬兼施,不由得有些让人怀疑他振振有词地控诉夏桀暴行时,是不是心怀鬼胎,另有打算?

慷慨激昂最容易激起听众的共鸣。善于演说的讲演者早已把听众的心理揣摩透底了,正如有人很懂得用一把鼻涕一把泪来赚去别人同情爱怜一样。

商汤肯定算得上是出色的演说家,那句“时日曷丧,子及汝皆亡”(是他编出来的吗?)有巨大的穿透力,可以算得上是个千古名句。

我们应该学习商汤的演说技巧:先摆出一副谦和的姿态赢得印象分;直接了当提出最过硬的理由,表明目的;以自问自答的方式消除听众的顾虑,进一步说服和打动听众;表明自己决心已定,义无返顾;最后严辞威胁加上利诱。别的不说,商汤在印象、心理、权威性诸方面都得分。有了民众的支持,他成功了。

盘庚上

盘庚迁于殷,民不适有居,率吁众戚出,矢言曰:“我王来,即爱宅于兹,重我民,无尽刘。不能胥匡以生,卜稽,日其如台?先王有服,恪谨天命,兹犹不常宁;不常厥邑,于今五邦。今不承于古,罔知天之断命,矧曰其克从先王之烈?若颠木之有由薛,天其永我命于兹新邑,绍复先王之大业,底绥四方。”

盘庚学于民,由乃在位以常旧服,正法度。曰:“无或敢伏小人之攸箴!”王命众,悉至于庭。

王若曰:“格汝众,予告汝训汝,猷黜乃心,无傲从康。古我先王,亦惟图任旧人共政。王播告之,修不匿厥指。王用丕钦;罔有逸言,民用丕变。今汝聒聒,起信险肤,予弗知乃所讼。非予自荒兹德,惟汝含德,不惕予一人。予若观火,予亦拙谋作,乃逸。若网在纲,有条而不紊;若农服田,力穑乃亦有秋。汝克黜乃心,施实德于民,至于婚友,丕乃敢大言汝有积德。乃不畏戎毒于远迩,惰农自安,不昏作劳,不服田亩,越其罔有黍稷。汝不和吉言于百姓,惟汝自生毒,乃败祸奸宄,以自灾于厥身。乃既先恶于民,乃奉其恫,汝悔身何及!相时愉民,犹胥顾于箴言,其发有逸口,矧予制乃短长之命!汝曷弗告朕,而胥动以浮言,恐沈于众?若火之燎于原,不可向迩,其犹可扑灭。则惟汝众自作弗靖,非予有咎。迟任有言曰:‘有惟求旧,器非求旧,惟新。‘古我先王暨乃祖乃父胥及逸勤,予敢动用非罚?世选尔劳,予不掩尔善。兹予大享于先王,尔祖其从与享之。作福作灾,予亦不敢动用非德。予告汝于难,若射之有志。汝无侮老成人,无弱孤有幼。各长于厥居。勉出乃力,听予一人之作猷。无有远迩,用罪伐厥死,用德彰厥善。邦之臧,惟汝众;邦之不臧,惟予一人有佚罚。凡尔众,其惟致告:自今至于后日,各恭尔事,齐乃位,度乃口。罚及尔身,弗可悔。”

【赏析】

这是盘庚对他的臣僚们进行规劝,责备他们不恪守先王的旧规矩,态度傲慢,贪图享受舒适,还以谣言蛊惑民心。盘庚的良苦用心日月可鉴,顽固的臣僚们作何感想,不得而知,而他们的丑恶嘴脸却清晰可见。

大凡能做臣僚的人,总是其先辈或本人有功于国于民,才会参与国政,享有功名利禄。有了功名利禄,就会滋生骄奢淫逸,目中无人,有恃无恐。有恃无恐,就敢于胡作非为,骑在别人头上拉屎拉尿。腐败就是由此产生的。尧、舜的太平盛世、清明政治已一去不复返了,接踵而来的是日甚一日的腐败。

古代政治腐败大概有两个重要根源:一是人治和世袭制造成了庞大的特权阶层,从天子下至芝麻官,无不如此。二是专制制度为人性丑恶的一面和弱点提供了温床。盘庚大概不会想到这些。他请出先王和旧时制度,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理由,毕竟血缘、祖先、传统在中国古代社会生活中起着巨大的纽带作用,毕竟腐败的官员内心总是有所畏惧,否则就真的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了。

话说回来。争论不过起于迁移国都,而实质是盘庚试图对日益腐败的政治机器动手术——“去奢行俭”。用意虽好,却是治标不治本。再出现腐败,又往哪儿迁7迁来过去,总不会迁出地球,更要紧的是根子在制度和人身上。不作开膛剖肚的手术,是无法真正解决问题的。

当然,盘庚迁殷的结果,的确带来了商王朝暂时的兴盛,用今天的话说,他算得上是个改革者。他受到众多客观条件的制约,能力排众议,推行自己的设想,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决心、耐心。他采用的是文的一套——规劝说服,而不是武的一套,他显然知道;迫使人顺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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