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组成部分,实际上也就是他从仁的角度去观察和解决文学艺术所得出的结论。
孔子的文学思想里有两个重要的范畴,就是“文”和“质”,他着重论述了两者的关系问题。孔子从“文”与“质”对立统一的关系中,认为“文质彬彬”(即形式与内容达到了和谐的统一)才是最好的。否则,不是鄙略、粗俗如野人,就是“文多而质少”如浮夸的“史官”一样,都是不好的。因而,孔子主张“文质兼备”。如果没有可塑造的本质,如像眼瞎的不能教他看,哑子不能教他说,耳聋的不能教他听,白痴不能使他来参谋,这是由他的本质所决定的。
孔子认为,实质胜过文采辞藻,就显得粗野。文采辞藻胜过实质,就显得浮夸,是所谓“华而不实”。
孟子生活的战国时期,较之孔子生活的春秋时代,局势更为动荡,兼并战争更为激烈,人们的思想观念与传统的伦理道德冲突越来越明显,面对江河日下的局面和传统伦理道德价值的严重失落,“以平治天下,舍我其准”自负的孟子怀着满腔的热情和深深的使命感,积极投入到重建社会秩序的大潮。但他没有能够认真思考孔子“道之不行”的原因,也没有吸取孔子“干七十余君而无所遇”的历史教训。他在政治上极力推崇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仁政”学说,这一学说的理论基础是“道性善”、“法尧舜”的哲学伦理观,而孟子的文学思想就是其政治思想体系的一个组成部分。
孟子是承孔子衣钵的“亚圣”,在儒家传承中的地位仅次于孔子。与孔子相同,孟子一生也在为重建天下秩序而辛勤探索,从政治的角度出发,孟子也颇看重《诗经》的教化功能,提出“以意逆志”与“知人论世”的文学观念,强调通过诗歌来深切体察作者之意,又要依据当时社会环境来考察作者的心态,这提供了一个较为客观地理解文学作品的方法。孟子对于诗歌欣赏原理和批评方法所持见解,颇有独到之处,主张不以文中片言只语而望文生义,也不应对文辞中修辞夸饰过分拘泥,而须以自己的切身经验,在诗歌中寻索诗人真正要表达的思想观点。
他认为说诗者不能拘泥于诗的个别字句,从文辞的表面意义去机械地理解诗的意思,应该根据诗的整个篇章,作具体分析,通过自己的体会,去推测或探索作者在诗中所表达的思想感情,即“志”,即诗的主旨所在。诗言志,诗是运用形象化语言来表达思想感情的,因而诗多比兴,在语言上必有所夸饰,这样,如果不顾诗的这些特征而抓住个别字句机械地理解作品,自然会曲解诗的原意。
他用“以意逆志”方法要求谈论须统观诗作品整体,这里提出的”知人论世”则进一步要求结合与作品所写之人,以及所写之世有关的社会历史背景来理解。也就是说,“知人论世”是指要了解古代作品真实具体的内蕴,须考察当时的社会环境以及作者的思想感情。
孟子认为解说诗作的人,应当“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而应“以意逆志”,即以“意”,自己的真切情感,去体验作者在诗作中所表达的思想。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孟子的这种文学思想,具体落实在读诗过程中,就是互逆的求义过程。前者从文本人手探求诗人的旨趣,有点近似“文本批评”;后者了解诗人所处的社会环境,诗人的人格、品行,进而探察诗人在诗中所要表达的思想情感,类于“社会批评”。而在孟子看来,这两种方法不仅不矛盾,而且还是相辅相成的。“以意逆志”、“知人论世”说摆脱了传统“赋诗言志”阅读方式的束缚,提供了一个较为全面、正确的理解诗歌、阐释诗歌的方法,这种方法有助于阅读诗歌的人回到文本及作者所思所想中来,有助于《诗经》阐释方式向文学性的回归。世间万事万物均处于永无间歇的变化发展中,文学创作同样如此。战国末期,思想界理性精神抬头,正是在这种历史时期,才显示了孟子出众的才华。他能察觉诗歌发展的轨迹,看到情感心理因素在诗歌审美中的地位作用,其“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以意逆志,是为得之”的观点,在文学理论发展历程中有一定的创新意味。
《孟子》一书,言辞骏利,气势磅礴,把他的“浩然之气”贯注于文章之中。他的散文对后人尤其是韩愈等影响甚深,而他旨在培养浩然之气的后代文人所接受,并运用于文学领域。
孟子认为,由“知道”而达于“知言”,惟一的途径是加强主观道德修养,也就是用反省内求的方法来“尽其心,知其性”,保持并发扬人内心所固有的仁义礼智信等道德观念。
如果用从现代意义的文学的角度来阐释,所谓“知言”可以理解为正确地观察、体验、认识生活和正确地评论文学作品,而能否做到正确,决定的因素在于文学家、批评家有没有高度的思想道德修养。如果有,就能够分辨社会生活和文学作品中的美丑、善恶、邪正、是非,从而在创作中对美的事物加以歌颂,对丑恶的事物加以揭露和批判;在批评中避免穿凿附会,正确地评论文学作品的思想价值。
从孟子的描述和诸家的解释中,可以感受到,孟子所讲的气,其实就是以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