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赠答、饮宴、赋诗、铭迹、题字,气氛典重而又和谐,极像是人君之间的友好交往。西王母文静而有礼貌,几乎脱净了它在神话中那副狰狞面目。周穆王在拜会和饮宴当中表现得更为彬彬有礼。他所致的答辞同西王母的欢迎辞比较起来,更文雅、得体、有分寸。他和西王母在性格上的细粗、文野的微小差异,也从其所赋诗句中表现出来。
而对于送葬场面的描写则表现了更高的技巧:
丧出于门。丧主即位,周室父兄子孙倍之,诸侯属子、王吏倍之,……姓子弟倍之,执职之入倍之,百众官人倍之,哭者七倍之……女主即位,嬖人群女倍之,王臣姬姓之女倍之。宫宦人倍之,宫贤庶妾倍之,哭者五倍,踊者次从。这里把浩浩荡荡的送葬队列描写得井然有条,手法相当细密。千余人的送葬者被分为由丧主和女主分别率领的男、女两队,每队之下又按地位等级分为许多小的行列;各列依次叙完后,还有“哭者七倍”或“哭者五倍”的结语。浩大而有声势的哭丧与送葬的场面,都是运用这种有条不紊的铺排写法表现出来的。
《穆天子传》的文学成就主要在于它开始大量运用文学创作的手段,具有某些大型作品的特质,是我国文学史上第一部篇幅较大的具有小说意味的作品。尽管《穆天子传》把周穆王的种种经历叙述得似乎真有其事(有很具体的时间、地点),但它并不是实录,而是取材于神话(如西王母故事)并根据一些历史的传说随笔点染而成的萌芽状小说作品。它有意识地以神话素材创作文学作品,开了志怪与神魇小说的先河。
《穆天子传》的文学成就还在于,它是我国文学史上最早按时间先后顺序、集中记述一个人物的某段经历(尽管这种经历大半是出于虚构)的作品。与其时代相近的《晏子春秋》,虽然也以人物为中心,但后者偏重记言,书中各个小故事是相互独立的,不按时间顺序编排,人物活动不具有连续性。穆传这种首尾连贯地专记某一人物事迹的写法,对于我国小说的产生和发展是很有启示的。
《周易》
《周易》这部典籍,从形成到流传,经历了三个阶段。《易经》的卜筮阶段,《易传》的解经阶段,历代易学阶段。
在远古,生产力极其低下,人们对社会和自然的认知有限,一切人事活动的吉凶都归因为天意。如遇打仗、祭祀、立君、商贾、行旅、婚丧嫁娶、生老病死都要虔诚地祭天,问天意,卜吉凶,决定行止。在殷周时期,国家设有专职卜筮的太卜太史官,他们通过卜筮得到的信息,提出他们的意见和看法以供决策,因此卜筮占卦义是古代的一门决策学。
到春秋战国时期,随着生产力的发展,数学的发达,古天文学取得的成就,为以日、月、五星、二十八宿为框架的《易经》的完善打下了基础。
《周易》分为《易经》和《易传》两大部分。《易经》形成于西周,《易传》完成于战国。相传伏羲作卦、文王重卦、孔子作传。两者时差长达七八百年,它反映了不同的文化背景,它体现了不同的思想内涵,两者存在着既有联系,又有差别的微妙关系。
《易经》是巫术文化的产物,《易传》是人文文化的产物;《易传》对《易经》所反映的巫术文化,进行了创造性的转化,《周易》以传解经,牵经合传,使《易经》与《易传》共同体现了一种以“一阴一阳之谓道”为核心观念的阴阳朴素辩证哲学。
春秋战国时期学派众多,思想活跃,呈现出百家争鸣的学术气氛,《易传》吸纳了儒、道、墨、名、法、阴阳五行等诸多学说,把当时科学、哲理、思辩加以充分发挥,使《周易》升华为一部融科学、哲学、文化、历法等为一炉的辉煌巨著。《易传》篇目共七种十篇,即《彖》、《象》、《文言》、《系辞》、《说卦》、《序卦》、《杂卦》称为“十翼”,相传为孔子及其弟子所作,是对《周易》最古老、最权威的注释。
《周易》作为一部卜筮之书,幸运地躲过了秦始皇焚书之厄,被完整地保存下来。从汉朝开始,随着儒学地位的确定,出现了一批专门研究《周易》的经师,或作注释,或阐发义理,或挖掘象数,形成了“易学”。
《周易》所特具的“象数”与“义理”深刻内涵,历代易学家有不同的见解,形成r各种观点,多种流派,影响最大、最深刻的,为象数派、义理派两派。
《周易》的产生、形成和发展,经历了漫长的历史过程,称得上“人更=三圣,世历三古”。二千多年的易学体系,薪火相传,历久弥新,广泛地渗透到各个时代中国社会的各个领域,由源头活水汇聚成一道洋溢着生命,奔腾向前的巨大洪流。
《易经》对中国文学的影响
《易经》是我国文学的摇篮,现实主义文学的鼻祖,《易传》是中国文学批评的开山。《周易》以其阴阳刚柔、气韵清浊及意境神韵,奠定了中国文学艺术的美学理论基础,是中国文学美学及文艺理论的源头,堪称中国文学之母。《周易》有着重要的文学价值,是研究中国文学的宝贵文献。
卜筮文学是《易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