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会这么巧吧?明明时放这货被逮去营地受训了啊。雅罗尔这一念头刚一滑过,整个人立刻就僵住了,眼睁睁看着诺尔突然现身挡在她面前,看着闪着寒光的箭矢扎进诺尔的身体里,带起一溜血花透体而出。
身后有人搂住她的腰,挟住她后退,听到有点熟悉的声音沉着地念出咒语:“大地禁锢!”
一道土箭冲天而起,凝化成盾,挡住了速度已经大为减缓的箭矢。与雅罗尔之前的土盾不同,这个土盾就像是放风筝一样,自始至终都与大地相连,而且非常柔韧而有弹性,将箭矢裹在其中,由着箭矢将那一道以泥土凝成的线绷得紧紧的,越拉越长,直到静止。
“困锁缚龙,。”林间搂着雅罗尔翩然落下,从袖口处闪出一道银灰色的绳索,没入裹着箭矢的土盾中,没一会,原本绷得紧紧的土线松弛下来,一点一点地重归大地,静止不动的箭矢垂直跌落地面,寒光闪闪的箭矢上紧紧缠绕着一道银灰色的绳索,连一丁点的泥土都没沾染上。
远远的,有一支护卫队往这边过来,而射出这一箭的灰衣人,早已消失无踪。射出这么样的一箭之后,恐怕他的实力耗损也相当巨大,若是不趁早离开,等到护卫队过来后再脱身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一落地,雅罗尔像是突然惊醒过来,挣开林间紧扣在腰间的手,奔到重重跌落在地,呼吸微弱的诺尔身边。空气中的血腥味浓重刺鼻,雅罗尔单膝跪下,一手按住诺尔的伤口,一手按在他的手腕。
几乎察觉不到脉搏。那一箭的威力实在惊人,透体而出,生生震碎了诺尔的五脏六腑。将手中最好的治疗内伤的药剂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给诺尔喂了下去。
雅罗尔心里满是惶然。面对险死还生的惊险,她还能够保持冷静,竭尽全力想方设法迎战或逃脱,从未生出过放弃之意,可是,在看着自己长大,总是隐在暗处保护自己的暗卫,在自己的面前,生命一点一点地流逝,她首次有了慌乱无力的感觉。
诺尔的手指轻微地动了一下。雅罗尔似喜还悲,生怕惊扰了即将沉睡的灵魂,压低了声音唤道:“诺尔叔叔。”诺尔努力睁开眼,确认雅罗尔真的毫发无伤才露出笑容,眼里满是欣慰,若是他这次没护住小小姐,就真的是死不瞑目了。紧捏着雅罗尔的手,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道:“告诉大小姐,那是彩虹之弓的箭。”
“彩虹之弓?!”
“不,只是箭。”他伤势沉重,五脏六腑尽碎,一开口说话,就不停地咯血,他却似浑然无所觉般,满是不舍与担忧地看着雅罗尔,一字一字地尽力说得清楚:“别难过,若不是大小姐,五十年前我这条命就已经交待了。以后,你要小心……”
雅罗尔伸手替至死仍为她安全忧心的诺尔阖上双眼,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由于家规,父亲母亲都不可能常在身边,诺尔是陪在她身边时间最长的人,小时候是诺尔照看管教的,长大后尤其是游历大陆之后,也一直是他跟在身边保护。自己在执行任务时总是显得比别人要胆大果断,除了对自己能力的自信之外,知道诺尔一直隐在暗处保护自己也是一个原因。
当有所依恃的时候,人的底气和胆气总是很充足的,作出决断时需要考虑纠结的事情自然会少很多。
护卫队的人终于赶了过来,步伐整齐,落地有声。“这是怎么回事?”这一支小队的队长挥手让人散开,隐隐将雅罗尔一行围在其中。
“我叫雅罗尔,准备到法师协会报到的,没料到在费伦城居然被人截杀,若不是随身护卫替我挡箭,躺在地上就是我了。”随着话音,雅罗尔甩出来一张贴子,力度掌握得非常巧妙,正正落在方才发话的小队长面前,一伸手就可以接到。
接过贴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小队长顿时一头冷汗。刚才这边的动静不算小,本来还以为是哪些初到费伦城一时收敛不住脾气的贵族子弟或者是自视甚高的佣兵团成员私下斗殴寻事,这种事情处理起来很简单,不外是将人拘了过去,按章责罚便是了。没想到居然是有人截杀法师协会特别邀请过来的人。
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就多了。他抬眼看看雅罗尔,踌躇片刻:“雅罗尔小姐,按规矩,只得请你回城卫营一趟了。你放心,我们会一路护送。”
“我明白,不过还是送我到法师协会吧,其他的,你们派人过来问便是了,我自然会配合。”她指了指诺尔:“麻烦你找辆马车来。”
“不麻烦。”小队长应了,指着站在最外围的手下:“你快过去找辆马车过来。”法师协会可是比他们这些城卫军要高几级,虽然是不同体系,但这又不违规矩,行个方便有何不可呢。再说了,他到了现场才发现,敢半路截杀的人可不是什么善茬,送到城卫营守不守得住都不一定,人呆在法师协会里当然要安全很多,就算出了事,也不是他们的责任,好看的小说:。可以省事又免了责任,这种好事他当然不会拦着。
“雅罗尔。”一直站在旁边当背景的林间适时开口,刚才雅罗尔一声不吭甩开她跑到诺尔身边,她也就识趣地一直没出声,现在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