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问题让我沉默。
同时,也让我尴尬。
还有,在沉默和尴尬之后,我反思,我扪心自问,我真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陶远吗?
似乎是,似乎又不是。
诚然,在和陶远在一起的时候,我曾经心动过,也曾经享受过,我并不排斥和陶远一起的感觉。甚至是,在告别了陶远之后,在空闲之余,我都有想过她。但我觉得,我这算不上是喜欢,更远远说不上是爱了。
人相处久了,总是难免会产生感情的,不是吗?不要说是人,就算是和一条狗,日子上,也会渐渐地习惯了那条狗的存在。兴许,我和陶远之间,就是这种关系。
而陶远她见我沉默,苦笑起来,本来就已经是挺伤感和凄然了。
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罪孽深重起来,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对她这么好。我这种好,对于女人来说,或许是一种鸦片。就好像温可馨,我就很记得她以前和我说过她的一句话,我的温柔,让她上瘾,如同毒品一样,让她慢慢地上瘾,直到习惯了我,爱上了我。现在陶远好像也是这样,特别是她这种性格,对男人天生厌恶,一旦有一个男人走进了她的心房,那么她将会更加地死心塌。
我想了一下,想说点什么,但是我还是没有说出来,反正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干脆就快刀斩乱麻,一刀两断算了。
车行走,但是有点漫无目的,因为我们就不知道去哪里,而陶远也没有说要去哪里,车就一直这样走着。
只是走到了一半的时候,司机问我,“仇哥,现在回浪宁吗?”
“不,直接去北洲吧。”我说。
“好的仇哥。”
“等等,先送陶姐回去吧。”
接着,我就问陶远,“陶姐,很夜了,先送你回去吧?你住在哪里?”
却没想,陶远她摇了摇头,望着我说道,“不了,我现在不想回去,去酒吧吧,我想喝点酒。”
最后,我们真的去酒吧了,在这个钟点去酒吧,而不是回去睡觉,我觉得我有点疯狂。
这酒吧也没什么人了,只剩下三三两两几个人在酗酒而已。
陶远的心情低落,她点了不少酒,在喝着。
我陪她喝,心里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了,明天,我就去北洲,然后,我就要告别陶远了。赶紧把北洲打下来,我就有了可以和廖明豪叫嚣的资本了。
她喝得有点猛,而且是空肚子,更加容易醉。我劝她,但是她一句话把我打回来了,她说她想醉,让她醉一场,好好睡一觉,我就没有办法了。
她今晚的酒量特别地不好,但是特别地能喝,她两杯酒下肚之后,她就打开了话匣子,说了她这些天的经历。
她说已经接受秦家了,认了秦天达,感受到了秦天达的爱,所以秦天达的死对她来说打击很大,她是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亲情的味道,但是老天就无情地夺去了她的这一份亲情。
陶远说着说着就留下了泪水。
她又说,爷爷在临终前一直想看她成家,她不忍心爷爷带着遗憾离去,然后就说了慌,说她已经有男人了。而那个男人就是我,她甚至还,已经把身体给我了,我还答应了入赘秦家……
总之她说了很多,几乎是把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了,她也袒露了对我的爱意,她说已经爱上我了,叫我别抛弃她。
我没办法,只能劝她喝少一点了。
但是她喝了很多,一直不停地喝,越喝越伤心,最后就好像是完全冲破了心墙一样,她直接就趴在我的身上大哭起来了。
她火烫的身体趴在我的身上,让我有点难受,不过我还是忍着这该死的反应,安慰着她。
陶远的泪水打湿了我的衣服,她哭着哭着,竟然变成了痛苦的呻吟。
“陶姐,你怎么了?”
我听到她的这种呻吟起来很不对劲,马上就问道。
她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然后就痛苦地呻吟起来,“阿仇,我肚子痛,好痛……”
我心软,听到她这样说,顿时就觉得凄凉起来,拍着她的肩膀,“怎么痛了?是刚才喝了太多酒吗?唉,我刚才就叫你别喝那么多了,你不听,非要喝。”
陶远抬起头来,眉间一片痛苦,她对我说,“阿仇,我肚子痛,心更痛,我好辛苦……”
看到陶远的这个痛苦的样子,我就更加地觉得愧疚了,扶住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太软了,像一滩烂泥一样。
“好了,我送你去医院吧,不然的话,你就得得胃病了。”我对她说道。
接着,我就要扶住她,送她去医院。
但是她却拉住了我,虽然很无力,但还是表达了她的意思,她对我说,“阿仇,不要,不要去医院,我没事,不要去医院,我回家躺一会就好了,躺一会就好了。”
说着,她就整个人都挂在我的身上,软到差不多是站不起来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快五点了,再过两个钟,就要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