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的子弹钻不进去,你的连加农炮都炮不进去。”我反鄙视之。
小师妹走过来,拿着几根串好的热狗过来,笑道:“他们两就这样,没个正形,整天疯疯癫癫的,习惯了就好。”
曹翔立刻道:“燕燕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整天疯疯癫癫的是他,师兄我可是一贯以正直斯文著名的。”
小师妹把烤好的一根热狗塞进他嘴里,没好气道:“最不要脸的就是你了,还要意思说。”
我大笑:“哈哈哈,你看,群众的眼神是贼亮贼亮的,一眼就看出我们的优劣了。”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也把热狗塞我嘴里,刚烤熟,烫的我菊花立马一紧,赶紧拔出来。
一个叫童菲的师妹羡慕道:“燕燕我真羡慕你耶,有两个这么幽默搞笑的师兄。”
小师妹望了我一眼,然后笑道:“什么啊,他们两个都是不正经的刺头,倒被你说成是幽默了。对了,菲菲你不是有个哥哥嘛。”
童菲嘟嘟嘴,“他啊,很古板的,一点都没有文明师兄和曹翔师兄好玩。”
好玩?我两怪怪地看了童菲一下,就我和曹翔两个抠脚大汉,你一个小姑娘玩得过么?
“嘻嘻,如果你喜欢,我把他们两个让给你啊,你干脆把他们带回家去好了。”小师妹偷笑道。
我微笑,曹翔那厮连忙哈腰点头:“好啊好啊,把我们带回去吧。求保养求罩有木有亲……”
我实在受不了他,“滚滚滚,我们这不收抠脚大汉,自觉回去蹲墙角画圈圈去。”
这一次野炊还算开心,有说有笑,有滋有味,其乐融融。其实我很奇怪,为什么她们对我脸上那条狰狞的肉痕视而不见,难道她们都缺根筋不成?
但后来我知道了答案。
“文明师兄,听说你前阵子被社会的烂仔给打了,是不是有这个事?”
其中最漂亮的,叫张丽娟的师妹这样问。
我望着她,很平静,我敢说,她肯定是明知故问的,因为她一开始看到我刀疤时的不吃惊和现在的眼神。
怎么说我也是提过刀砍过人的人渣,她一个连社会经验都几乎为零的温室花朵,是抵不过我锐利的眼神的。
她闪避了,脸上有了些不自然。
“嗯。”我言简意赅。
如果说在场有人能抵得过我眼光的,莫非曹翔莫属了。如果我真发狠起来,连算半个青梅竹马的小师妹都要怕我。我记得高中的时候,我对小师妹发过一次脾气,她当时就哭了,然后一个月都没理过我。
见我不怎么给面子,张丽娟脸上有点挂不住,但作为自幼被异性追捧的她自尊心要比同龄人强,她不甘再问:“为什么?是文明哥你得罪了他们吗?”
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尖锐甚至不妥了,小师妹有些担心地看了我一眼,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
我笑着反问:“那师妹你觉得呢?”
面对我那笑得向日葵一样春光灿烂的笑容,张丽娟这个小美女颈缩了一下,也许是我灿烂的笑容,在她眼里显得很阴森吧。
我是初中被人揍了就偷偷苦练回来报仇的小人,我是昧着本心听父母的话上高中的孝子,我是能有木耳送上门都不采的傻瓜,我是他妈被高帅富践踏过都挺过来的杂草,我是他妈穷得一文不剩都不要白富美五万补偿的神经病,我是他妈为了报复就义无反顾去混的狠人,我是他妈为了升迁敢提刀砍人的疯子!
我的经历太曲折了,上帝对我太苛刻了,我的人生太多彩了,我的感悟太深刻了。
如果张丽娟的心理年龄是二十岁的话,那么相对之下,我比她年长三十岁。
我今年周岁二十二,但我曲折多难的人生经历,并不是谁都遭遇得到的。我的三观,也不是谁都能想象的。
在我看来,张丽娟不过是一朵不堪弹指的娇花罢了。
“我……”她不敢看我了。
“嗯?说啊,你觉得我是得罪了他们,我是活该被打,是吗?”我笑得很是慈祥。对的,慈祥,像长辈在哄晚辈那样的慈祥。
“我……我不知道……我……”
在我‘善意’的眼神逼问下,她这朵未经风雨的娇花居然在低头啜泣!
“哎呀尼玛谁打……”我赶紧回头一望,看到是叉腰瞪眼的小师妹,最后那个‘我’字马上掐死在丹田里。
“死人文明哥,臭东西,看你做的好事,快给娟娟道歉!”小师妹举捶,龇牙咧嘴,我敢肯定,如果我敢说一个不字,她的千斤大捶立刻就会砸在我狗头上。
“又要抱歉?好吧……那个,娟娟师妹同学,我嘴贱,我人渣,我禽兽,我败类,我不死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您美丽,您善良,您高贵,您大方,您活着改善空气仙去滋养大地,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文明师兄同学我吧?”我谄媚地道歉。
估计是我的样子太滑稽,又估计是我的绕口令太有诚意,她先愣了一下,然后就偷偷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