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大典过后,回到后寨,又是大摆酒宴,酒过三巡,风敛红着脸膛凑近纪战悄声道:“斩风,我看好你,你要努力啊!”这话说得意味深长,纪战疑惑地看着风敛,低声道:“请大寨主放心,为山寨,为文鲸,我会尽我所能,鞠躬尽瘁的。”风敛满面带笑晃晃悠悠地起身,推脱不胜酒力,回去休息了。
纪战又陪同众人喝酒,齐雄三兄弟来敬酒,这三兄弟是真心实意地对纪战,对纪战能够入山那是一百个高兴,纪战是连连干杯,这时却见三将军兀自在那喝闷酒,纪战走过去道:“将军还为昨日的事不高兴么?”三将军干笑了两声道:“我哥莽天极做事光明磊落,何时这样窝囊过,我心有不甘啊!”说着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纪战悄声说道:“将军放心,斩风一定会给将军个交代,这事因我而起,斩风过意不去啊。”三将军听了这话,忽地站起身,声音沙哑着道:“斩风,你要是把我当兄弟看,就不要说这样见外的话,你是我的恩人,我哥莽天极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恩德。”
纪战急忙拉住三将军的手道:“将军是个汉子,斩风不多说什么,我给你个交代。”说完就借故离开了酒席。
纪战带着大猛回到后院休息,可心中是翻江倒海,此刻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是他始料不及的,这文鲸的希望就要被一些人给葬送了,纪战急在心里。
此时,是日傍西天,红云棉絮似地漂浮在天边。大猛斜靠在床头剔着牙,还直打饱嗝。“大哥,你怎么总心事重重的,咱们今天多风光啊,这也入山了,咱也是山寨的人了,你还有什么愁的?”纪战摇头苦笑,忽地想起什么似的,一拍大腿道:“猛子,你个猪头,怎么把狂牛兄弟忘了,他还在地牢里受苦那!”
大猛挠头,直说自己糊涂,“大哥,那咱去看看他?给他带点好吃的去,这牛头两年不沾肉了。”纪战苦笑道:“你小子有时候也很明白事,走咱哥俩这就去看狂牛去。”
纪战和大猛叫仆人给弄来了酒肉,这就直奔地牢,与牢卒打了招呼,纪战和大猛就直接向狂牛的牢房走去。大猛人还未到,就嚷嚷开了,“牛头,哥给你送酒肉来啦!你他奶奶的是不是睡大觉呢?”大猛叫喊了半天,却没有回音,这可有些奇怪,就这酒肉的香气就能叫狂牛咆哮,可此刻大猛这样喊叫都没听见他的动静,两人对视一眼,纪战几步就窜了过去,向牢房里看去,却不见狂牛的人,要知道,这间牢房十分幽暗,要是狂牛躲在里面,外面的牢卒是看不到的,再说牢卒不敢跟他讲话,生怕他发狂咆哮。
纪战心中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随便喊了一声:“牛头,大哥来看你了。”里面依旧没有动静,那盏昏黄的灯火摇晃了几下,却不见狂牛那高大的身影。
大猛急了,高声喊叫开了,纪战仔细地观察牢房里的情况,就见墙角处的一块地皮有了松动的迹象,不用说了,牛头实在是忍不住了,应该是通过地道逃跑了,这也不怪狂牛,两年多没有人与他说话,那前两日纪战和大猛来了又和他称兄道弟,又跟他说外面的花花世界,狂牛真动了心,等纪战和大猛一出去,琢磨来琢磨去,就决定出去找他们。
于是通过自己挖的地道逃了出去。纪战和大猛他们哪里知道呢,见不见了狂牛也不好跟牢卒声张,急急忙忙地出了地牢。
纪战对大猛道:“猛子,这牛头要是出来再惹事,我们都保不了他,千万别出什么乱子才好。我们得赶快出去找找。”大猛听纪战的,这两人就找开了,走出了后寨,前面就是清绝峰茂密丛林,纪战和大猛一头扎进去,四处看着狂牛。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一亮,前面竟有烟火袅袅升腾,此时,天色将晚,正是晚饭时分,看来前面应该是文鲸百姓聚居之地。
纪战心中想:这清绝峰俨然就是一个国家了,虽说还不成气候,可有百姓,有军队,秩序井然,要是没有那么几个害群之马,文鲸复国还是有希望的。
这时,大猛也看到了前面掩在山林中的村庄,大猛摸摸肚子道:“大哥,俺肚子饿了,咱们不如到村子里填饱肚子再找。”纪战应了一声,两人就直奔前面寻去。
不多时,就进了村子,说他是村子也不完全是,都是简易的木房竹楼,人家也不多,不过麻雀虽小可五脏俱全啊,什么酒铺啊,杂化小店,样样不少,奇怪的是挨家挨户的门口都有兵器架子,上面是十八般武器都不少。
几个小孩子正在那里舞枪弄棒呢,这里也没有什么街道,就是一条大道前面通向幽深的密林,两边都是房舍,道上人不多,估计都在家中吃饭呢。
纪战和大猛一走进这村子,看见他们的人也都不惊奇,现在纪战和大猛也都是山寨的服装了,人们一看就知道是寨上的人,故此也就不会在意,有的还跟他们打招呼。
他们拐进一家酒铺,里面几张桌子,正中间是一个柜台,柜台上面摆着几坛未拆封的老酒,老板个头不高正坐在柜台后面拨打着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