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战收了腰刀,衣袖一抖,十几颗珍珠滚落在桌上,其中有几颗比方才那颗还要大出一圈儿。
念鱼眼睛红了,喘着粗气。依旧有些犹豫不决。
纪战猛地拿起一颗宝珠,狠狠地摔在地上,珠粉四溅,一瞬间,一颗价值连城的珠子,就这样被纪战毁掉了。
易容王那极具诱惑的声音,又适时地在念鱼的耳边响起:“我忘记说了,我这兄弟急了,不仅喜欢砸东西,更喜欢杀人!我总批评他的耐性不足。念鱼兄,你可要考虑好,事成,你可以拿着珠宝逍遥天下,若是不答应,眼下就会血溅当场!”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老子答应了!”念鱼疯狂地扑向桌子的珠宝。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子干了!”说着跑进内室。
不一会,就捧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将珠宝放进盒子里。生怕碰坏了,那谨慎劲儿,让人见了心惊。
纪战不屑地道:“你勿要起异心!事成之后会加倍送你珠宝,如若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二位爷,放心,念鱼在珠宝面前发誓,若有异心,天诛地灭!”
纪战与易容王双双晕倒。一盏茶的工夫,念鱼带着两个小童下了楼,一个小童手端金黄砂锅,另一小童手捧着一套精致瓷碗。
来到纪战桌前,念鱼谄媚地道:“二位爷,这是小的亲自下厨烹制的,请二位爷,赏脸尝尝吧。”念鱼点头哈腰,形状极其猥琐。
两小童,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物事放在桌上,掀开锅盖儿,异香扑鼻,看上一眼,就让人食指大动。
纪战用小瓷勺摇了一小碗汤,轻轻地咂了一口,暗道:这杂种的手艺,确实不错。
易容王也尝了尝,放下筷子道:“念鱼兄,好手艺啊!能否借一步说话,我们两兄弟,有点儿事,想找你聊聊。”
念鱼看了一眼纪战,纪战微闭双目,嘴里品着鲜汤,十分享受的模样,根本没有理会他。
念鱼的老鼠眼,骨碌碌转了几下,满脸堆笑地道:“这个容易,二位爷要找小的谈事儿,请这边走。”
说着,念鱼前边带路,纪战与易容王两人跟随其后,走出了念鱼楼。
穿过一条小巷,避开了集市的热闹,七拐八拐地来到一家小院门前。
念鱼叩了几下门环,里面传来一阵狗叫声,紧接着里面一个粗嗓门问道:“谁啊?”
“老爷我,快他妈开门,有贵客到了!”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从里面迎出来几个高大的黑奴,各自手里牵着几条恶犬,恶犬伸着鲜红的舌头,不住地狂吠。
“老爷,您回来了。”为首的黑奴欠着身子,显得极其恭敬。
“没看见来客人了么?还不给我好好招待下!”念鱼一挥手,自顾自地向厅里走去。
那几个黑奴心领神会,关紧院门,将纪战与易容王,围在了中间。
也不说话,手中绳索一松,恶犬喘着粗气,龇着尖牙扑了上来。
纪战面无表情,也不见他出刀,几只恶犬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头颅就飞上了半空,恰有一只狗头直直地落进了一女仆的洗衣盆里,女仆妈呀一声尖叫,随即就晕死过去。
一地的狗血,满院的腥气。
几个黑奴相互对视了一眼,又复扑上。接连不断地闷响,紧接着是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念鱼刚要迈进客厅的脚,就这样硬生生地收了回来,猛地转身,一副惊恐之状。
“妈的!一群蠢猪,我叫你们好好招待客人,你们在做什么?还不给我快滚。”
一边骂着,一边小跑到纪战两人近前道:“二位爷,受惊了,我这几个家奴不受教化,千万别介意,里面请,快里面请!”
易容王冷笑道:“你的这几个家奴不错,很忠诚,很听话!”
念鱼尴尬地笑笑,欠身走在前面。
进了客厅,落座,喝过了一盏茶。纪战看了两眼,站在一旁的女仆道:“念鱼兄,这里说话真的方便么?”
念鱼急忙朝那两个女仆挥了下手,这时厅内就剩下他们三人了。
纪战这才从贴身处,拿出了一颗珠子,这珠子鹅卵大小,通体浑圆饱满,晶莹剔透,华光四射。
珠子方一拿出来,念鱼就呆了,痴了。好似这珠子是美女的胴体,看得他口水直流。
他一步跨到纪战近前,将珠子拿在了手中,先嗅了一嗅,然后在阳光下看它的质地,又轻轻敲打。
他从厅内的这边走到那边,嘴里不住地嘟囔着:“好东西啊,绝品!宝贝!”
念鱼此人,平生最好珠宝玉器,也爱黄白之物,是个地地道道的守财奴,金银财宝胜过他的命,痴迷程度可见一斑。
纪战等人早就打探好了此人的嗜好,来此之前都做好了充分准备。
念鱼毕竟是人精,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宝珠虽然弄得他晕头转向,但他还是很快就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