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尧率军民杀出内城,一路上不断有被冲散的兵士归队,纪尧血染征袍,一马当先冲杀进敌军阵中,长枪舞动如蟒蛇吐芯,翻起漫天枪花戳点之间石流兵惨叫着倒在尘埃。士气因国主的英勇而带动起来,文鲸战士凝聚在一起竟如一把尖刀狠狠地在石流大军的腹背之处划出一道深深血痕来。
居在石流大军后方的族长石曼碎杀,一边听着探马报告战况,一边疯狂地蹂躏着身下一位娇柔的文鲸姑娘,当听到文鲸人杀出一道重围,而且还击杀了石流步兵三千余人,石曼碎杀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嚎叫,紧接着下身猛烈地向前挺进了数十下,在姑娘痛苦的呻吟声中,将一把短剑狠狠插在了姑娘的胸前,他拔下仍在滴血的短剑,抛开尸身,晃动着他粗壮的身躯来到了这个石流探马的面前,舔舐了一下短剑上的血迹,然后绕着探马转起圈子来。
在石流部落里谁都知道石曼碎杀的凶残和嗜杀,他愤怒到极点的时候就会绕着人走,然后用石流之术折磨死目标。石流之术是石流部落上层修炼的一种武技,用他们天生的特殊体质,化身成碎石生生将敌人挤压至死。
此刻探马已吓得口角流涎,支支吾吾地随着石曼碎杀转圈,突然一声吼叫,短剑干脆利落地穿透了探马的头颅,一声未出就倒在了当场。
石曼碎杀仰天长啸,发出一声接一声呜呜的怪笑:“我要亲手收拾掉这一股文鲸垃圾,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用他们的头颅给我们伟大的祭祀巫干做项饰啊!”
两军成焦灼之势,也不知苦战了几时,纪尧等文鲸勇士们又饥又渴,攻至天鲸门,天色已晚,黑压压惨兮兮浓云密布,滚雷轰隆隆一声赛过一声,一道道银亮闪电猛烈地劈在败落的城墙上,一场大雨即将来临。石流步兵退至后方,此刻拥出一大批弩手伏卧在城头,道路两边,箭矢如雨阻击着纪尧军队的前进。
纪尧深知此战只能速战速决,如若拖延,文鲸必灭。可是眼下人困马乏,天又降雨,石流若得雨势必将无法阻挡,那时候我文鲸就真的没救了。
纪尧猛地一挥手中长枪,聚丹田气高声大喝道:“我文鲸儿郎们听着,此时就是我文鲸生死存亡的时刻,杀过去,我们就在菊幽关喝上他三天三夜的大碗酒,就算败亡,我们尸体也与文鲸同在,我们的英名也随天地同生,儿郎们随我杀呀!”
咬碎了钢牙,瞪裂了双目,文鲸勇士们随纪尧疯虎般扑了过去。石流弩兵呼喝着万箭齐发,雨点似地砸了过来,一声接一声的闷哼,倒下去的文鲸战士即使仅剩下一口气,也要扑到近前的石流兵身上,或用身上的断箭刺,或用钢牙咬,或双手狠狠地掐在敌人的脖子上,总之要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与敌人同归于尽。
纪尧冲杀在最前,早已浑身浴血,右肩上中了一只弩箭,他拔下来带出一股血柱,眼也不眨地再掼进冲上来的石流兵胸膛,长枪断折就用断剑戳,他一马当先给身后的勇士们鼓气,离他最近的一个年轻战士,被一支流矢击中左眼,那勇猛的小战士大喝一声竟将连带着血糊糊眼珠的弩箭狠命地拔了出来,吃掉眼珠,抛下箭杆,又大吼一声冲了下去。
文鲸战士就这样前仆后继,拼死厮杀,眼见着就要冲破出一条缺口,猛然间,前方的石流军呼啦下让出一条整齐的窄道,紧接着传出一阵呜呜的怪啸声,啸声由远及近,震荡在石流大军的上空。
只见一个干瘦的大祭祀,手握一把乌黑石杖在十几个石流女奴隶的簇拥下缓缓地从窄道中走出来,他嘴中不断地发出怪啸,啸声节节拔高,石杖缓缓举过头顶,神情极其恐怖。
正在纪尧等文鲸战士不知所措的时候,跪在巫师身前的十几个女奴突然间齐齐拔出石箭狠狠地插在胸膛上,十道血光喷射而出竟怪异地被高高举在半空的石杖吸食过去,与此同时,所有在列的石流蛮人同时伸长颈子仰天长啸。万人的震天长啸声在石杖的杖头处汇聚成一股强大的气流,直冲云端。
纪尧坐下的龙鲸驹躁动不安,仰天几声长嘶,军中战马也随之扬蹄嘶叫,一阵骚动。有略懂这法术一道的将士大喊:“国主当心,蛮人施法,射他的杖眼。”
纪尧也看出了端倪,拉弓搭箭,这是最后一支箭,纪尧咬破舌尖一口热血喷在箭头上,大叫一声:“给我开。”箭去如风,竟在空中划出一道艳丽的火线,携千钧气势直射那杖眼。
这一支灌注了纪尧二十几年精气的弩箭,其力量之强大可想而知,眼看着就要击中目标,这时石流军中轰地一声爆响,一大片碎石拔地而起,紧紧地夹裹住那只蕴含着强大力量的弩箭,瞬间空气好像被凝滞了,天地整个地化为了虚无。
纪尧就觉胸口如遭了一记千斤重锤,胸腹中一阵翻江倒海,强压住喉间的一口热血,抬眼望向石曼碎杀。
“纪尧,我要把你文鲸夷为平地,男人通通杀光,女人永世为奴。”石曼碎杀张牙舞爪,仰天一阵怪笑。
纪尧喉间一甜,压抑已久的一口热血还是喷将出来。“与石流狗同归于尽,和他们拼了!”文鲸勇士睚眦俱裂,愤怒至极。
这时,石流军团上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