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很深,但是她却独自一个人蹲在路边玩着石子,我忍不住上前叫道:“小妹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啊?你家人该等急了!”
小妹妹没有抬头,顾自地玩着小石子,带点哀怨气息地说道:“他们不陪我玩!”
“可能是他们太累了!都这么晚了,大家都睡觉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哥哥,你陪我玩好不好?”
“不行啊!就快要下雨了!哥哥还要赶回家说得收衣服呢!这样吧,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
“好吧!”
她站了起来,却一直低着头,散乱的头发遮挡之下我根本就看不清她的脸庞。
我伸出了手:“来,把手给我,哥哥带你回家!”
她却低声地说:“我怕吓到你!”
我笑了,不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大咧咧地说道:“哥哥不怕!”
她听我这么说,好像很高兴,抬起了手。那一刻我好像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丑陋的一只手,那手上么没有哪怕一寸的皮肤是好的,皱巴巴的,焦焦的,有的地方甚至腐烂流脓了,皮肉外翻着,看过之后我差点忍不住要吐了。
“是吗?”她说着,抬起了头……
她的脸极速地扭曲,变得相当恐怖:“那就把你的心给我!”说着,她伸出的手突然变成了尖锐的爪子朝着我的胸口抓了过来。
我心里暗笑:你还太嫩了!一个侧身从容地避了过去,然后我很随意地脱掉了右手的手套,往前一探从她的身后抓住了她的脖子,然后顺势往前一掐,直接把她按到了地上。
她惊慌失措地叫着:“不可能!不可能!你是人类你怎么能抓到我?啊……这、这是……鬼、鬼手……”
我左手做剑指点在了右手的手腕上,从右手的手掌处发出了炽烈的光芒将她完全笼罩、直至摧毁,如烟般消散。
“呼~对待小女孩,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胡医生就靠在路口的电线杆,很悠闲吐了一口烟,看着袅袅升起的眼圈两眼无神地说道,“她会痛的!”
这件事还得从几天前说起。
我们全家搬到了一条红灯街的最尾的一栋破旧的楼里,那栋楼只有两层,而且很旧。从外观上看,它不像是一幢独立的楼,而像是一副依附在邻居家的膏药贴。
推开破旧的门,一楼的厨房显得阴暗而且潮湿,四周的墙角上也都布满了蜘蛛网,墙面也有点裂缝和脱落的痕迹。正对着大门的是一面木制的隔板墙,上面贴的年画早已经积满了灰尘,却依稀还可识辨是观音送子图,两旁凋零的对联也只剩下模糊的几个字迹。右边开了小门,这墙的后面有道年代有些久远的木楼梯通往二楼的卧室,整个人踩上去还能听见吱呀吱呀的声音。除去整个建筑的外墙使用的是砖瓦之外,其内部的结构都用的是木制结构。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第一次站在这栋楼的面前的时候,我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那就是一种别扭,一种你无可名状的别扭,就好像一个偏执的人把东西放在偏离他认定的位置一样,可是你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那是我的父母第一次来城里,以他们的条件能找到这样廉价的租处已经是很难得了,再加上他们吃苦耐劳的性格,根本就不会介意这种破旧,只要有片瓦遮头他们都心满意足了。租个房子,更多是为了我和妹妹,作为子女当时我没有任何说不的权利。
“从今天起来,我们就住在这里了!虽然地方小了点,但总算有个窝了!先忍耐一下,以后我会给你们换大房子的!”爸爸带着一种愧疚感对着我和妹妹很真诚地说道。
这是爸爸对我们的承诺,那时候他意气风发,斗志激昂。只是谁也想不到接下来的事情会变得如此的突然和诡异,让我们所有的人都难以招架。
在我们住进去的第一天晚上,我们全家人还为此特地弄了一桌很丰盛的菜,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围着桌子吃着饭。
这个时候妹妹动作引起了妈妈的注意,她问道:“琳儿,你怎么了?”
她问这话的时候,我也才注意到妹妹一晚上好像心神不宁似的时不时地往身后的那面观音松子的墙上看。就连爸爸也停下了手中的啤酒,满脸通红地看着她,“是不是不舒服?”
妹妹惶恐地看了一眼我,然后低下头,叮咛自语用一种很低的声音说道:“好像有人在后面看着我!”
听完这句话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麻,背后有种凉飕飕的感觉,犹如针芒在刺,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不过那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妈妈微微一笑说道:“那儿没有人!”
而爸爸的脸色突然发生非常剧烈的变化,本来洋溢的笑容突然就僵在那里。他的笑容在一秒钟的时候突然变成了深深的绝望,没错,是绝望。但是很快,他又恢复了正常强挤出一丝的笑容大手摸着琳儿的头,说道:“傻孩子!你一定是今天坐太久的车,有点累了!快点吃,吃完了就去洗个澡睡觉!明天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妈妈也附和地说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