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歌唱
夜莺跳舞
春天里绿色的田野多可爱
石榴花红
杨柳叶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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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辻政信的童年就是在这首歌谣的传唱中度过的——光看着几句鲜亮景色的歌词,谁也想不到它的名字叫做《黄海之战》。歌谣记录的是扶桑帝国海军的联合舰队在黄海击败尤克托巴尼亚帝国之后,举国欢庆奔走相告的情形。扶桑曾经是一个受到西方列强欺凌的落后国家,然而凭借运气与初生牛犊的勇气,居然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尤克托巴尼亚帝国。幼年的辻政信就是在这种军事冒险得逞的狂喜气氛中形成了自己最初的战争观,许多年以后,她还将自己亲身践行这种冒险。
新兴的扶桑从老大帝国手中夺取了满洲殖民地,不但取得了国际公认的列强地位,还榨取了一大笔赔款。从此正式跻身于列强阵营当中。到了世界大战结束的时候,扶桑更是成为了五大协约战胜国之一,彻底成为了一个举足轻重的列强大国。据说当缫丝女工们听说自己辛勤工作生产出来的生丝出口换汇,买来的战舰打败了尤克托巴尼亚太平洋舰队的时候,都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然而流完泪水,她们还是得继续自己每天12个小时的苦工,没有休假,没有劳保,工资是那样的菲薄。流不尽的汗水,直不起的腰杆——这就是扶桑普通劳动者的生活。疯狂膨胀的侵略机器需要更多的资源投入,以扶桑单薄的工业势力积累的那点资本,投进去一个水花都不起就没影了,所以只能依靠劳动人民的血汗。因此,较之待遇已经大大改善了的西方国家,扶桑财阀和军国主义政府对本国工人的剥削要更加地残酷,更加地血腥。
辻政信出身的石川县山中町地如其名,是个闭塞的山村,冬天经常被大雪封闭。这个有6个孩子的家庭,生活比城市居民还要更加困苦些。辻政信从小就是个成绩优良的孩子,她的父母对他期望很高,觉得这个女孩子以后能有出息。在“东谷奥村寻常小学校”受完六年义务教育之后,又去读小学高等科小学高等科在离东谷奥村8公里的山中镇上。
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出息在哪里呢?他的父亲理解很简单:当一个小学校长,不用烧炭也能吃饱饭了——医生或者护士,教师或者校长,这几乎是当时在扶桑女性所能够从事的唯一体面的工作。
她的故乡显然是不能为她做出榜样的:山中镇是很有名的温泉镇,镇上温泉旅馆林立。在争霸战争和军备竞赛中,有人横死荒野,有人骨瘦如柴,但是也有人大发横财一夜暴富。有钱人想放松一下,就到镇子里面泡泡温泉,支持一下扶桑的“服务产业”发展。整个镇子都浸泡在一种**的空气中,最常见的景象就是喝得醉醺醺的有钱人搂着妓女在到处闲逛。辻政信在念书的时候,就经常能看见这些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雏妓当街卖笑的情形。
她没法嘲笑这些人,因为她们能吃饱饭,而自己却饿着肚子。
因为持续进行超过国力承受能力的军备竞赛,随着主力舰的一艘一艘下水,扶桑陷入了严重的通货紧缩。物价在下跌,股指在下跌,工业生产在下跌,就一样东西在上升:失业人口。光7509年一年,扶桑全国工厂矿山就解雇工人七十六万。
当时的扶桑工业雇用人口基本上是农民的老二老三和女儿,没有了工作就只能回家务农。而此时的扶桑农村更是惨不忍睹。粮食越是丰收,粮价便越是低落,而辻政信的家计便越是难过——征服满洲,高丽和福摩萨,带来的是廉价的殖民地粮食,这样的冲击便让粮价越发低下,结果就是农民大量破产。不得不出卖女儿,一时间来自扶桑的“唐行妇”遍布世界各地。《扶桑农业年报》有这种统计数字:“7509年山形县卖女儿的农户有四五千户。举最极端的最上郡西小国村作为例子,该村40岁以上未成年的女性四百六十七名中,被卖掉的有一百一十名,占23%。另外还有一百五十名出外做女佣或女招待。”
辻政信属于那150名的行列——为了攒学费,她只能去镇上的温泉旅馆打零工,几乎只差一步就要堕落进雏妓的行列了,。支持她坚持学业的,一是不服输的意志,二是对社会现实的强烈仇恨。耳濡目染的情景没有让她屈服,只会让她在心底积攒更多,更刻骨的仇恨。
如果这时没有那件意外的事情出现,辻政信的生活道路很可能就是高等科毕业以后考取师范学校,毕业以后回到村里当小学老师。她可能会是一个好老师,因为后来在他身上表现出来的那种不肯服输,傲上不忍下的性格也似乎挺适合于做一个乡村教师。
但是辻政信终究没有做成乡村教师。扶桑的学校有一个“修学旅行”的传统,不管小学中学大学,毕业以前学校组织去什么地方旅行一次,辻政信的修学旅行是到50公里外相邻福井县的武生。在武生他们在“皆行社”借宿。皆行社是当时扶桑陆军的一种军官集会会场设施,因为武生驻有一个陆军联队,所以武生也有一个皆行社。中小学的修学旅行往往借用这种免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