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
小狐狸围在自己的主人身边欢快地转着圈,看上去比起坐骑它更像是宠物。银色头发的小指挥员同志就算站上了比地面稍微高一点的战壕边缘,也显现不出任何的领袖风范。交叉佩戴在她腰间的两柄长剑因为主人的身高问题,显得很不协调。不过在小狐狸壮大声势的努力之下,同志们还是都挺起身来听他说话了。
“同志们!我们已经是把敌人逼到走投无路了!”
小指挥员满脸是纯诚的神情,和这样的人面对面相处的话,你是不可能不受到感染的——可是她似乎没找准同志们的方向,一直在对着空气大声宣告,这就让她的感染力减少了很多。
“之前的战斗中,我们多次打垮了敌人,但是并没有消灭多少——这一次,事情不同了!我们已经对城市形成了包围圈,抓住多少敌人,就能消灭他多少敌人···”
“巴拉莱卡同志,”一个士兵告饶道,“我们累了·····”
小指挥员立即就将脸转向了士兵的方向,不过身子转了过去,面孔却是侧着的。她并没有在正面看着那位战士——她是在用耳朵听他的方向:
“气可鼓不可泄,心中时时想着过去的苦日子,再想想未来的新生活,就不累了!之前那么多艰难困苦,我们不是也克服了吗——比方说你,彼得洛维奇,你上次腿部中弹,不是一声都没吭吗?······”
“巴拉莱卡同志,我不是彼得洛维奇,”战士尴尬地打断了她的话,“我是鲍里斯。”
“····你是鲍里斯?啊····”小指挥员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认错人了。她转向另一个方向,“没办法,你们长得太像了···那,啊对,你应该是····”
“我是梅德韦杰夫,营长同志。您应该好好去治疗您的眼睛了——万一以后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就糟了·····”另一个战士真诚又不乏诙谐地说道。于是同志们都笑了两声。
“胡说八道!我的眼睛好着呢!”小指挥员似乎被戳到了痛处,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来——她是有点动怒了,“看着吧,我就用这双眼睛带你们打垮高尔查克,打垮邓尼金,一直打到华沙去!······都把马匹准备好,我们要冲锋了!”
战士们有些无奈地笑着站起身。营长的鼓动当然不足以消除他们的疲劳,可是想到面前这副小小的身体里蕴含着的坚毅和执着,他们似乎就羞于承认自己的疲惫和懈怠了:一个女孩子,身材像个小洋娃娃,视力还糟糕成这个样子——只要这样的一个人还保持着勇往直前的劲头,那些身材高大的男性精灵们就不可能拉下面子来声称自己无力作战。
“起来吧,姑娘们!”一个俏皮的家伙高声开着玩笑,“别让营长同志失望啊——现在年轻小伙子可是稀有资源·····”
大家夸张地哄笑起来,连小狐狸也噫噫地欢叫起来,小营长徒劳地解释:
“都说过了我是女的!真的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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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里宽阔通达的街道曾经是最适合骑兵战斗的地形之一,无遮无拦的一条直线街道对骑手而言就如同赛道。法兰克第二帝国在重新整修巴黎城的时候,。打通了许多弯弯曲曲的小巷子,为的就是当下次巴黎公社起义爆发的时候,反动政府的马队能够方便地冲击起义群众的街垒。然而我们可以肯定这是机枪发明之前的事情了。
眼下,白匪军就正把住了长街的借口摆下了他们的机枪阵地——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清扫一空的街道守株待兔。红军部队如果强攻这个阵地,就只能冒着机枪火力正面冲锋。步兵的速度慢,骑兵相对快一点,但是目标也更大,水冷重机枪想要控制长街只需要很窄的射界,简直是不用瞄准都能打中·····
“乌拉!!!!!!”红军骑兵的呐喊伴着烟尘和马蹄声由远及近。
进攻城市的种种困难,红军的指挥层当然是清楚的,在军事会议上他们也把这些都明明白白地向基层指挥员们介绍过了。但是红军却因为受制于一个重要的关键因素而无法稳健地展开攻势,这个关键因素就是后勤。
为了围歼声势浩大的高尔查克白军,苏维埃政府从国家的北,中,南部都集中了可靠的部队:支持布尔什维克的军队,工人赤卫队,共青团组织····各种兵力汇集乌拉尔地区,全部实力大概有步兵7万,骑兵3万,共计10万的人马。苏维埃政府的策划是:集中优势兵力,以泰山压顶之势解决高尔查克,然后在逐个对付离心离德的各白匪军派别。
然而这个10万兵力数量已经大大超过了红军脆弱的后勤补给所能够承受的极限。各路部队互不统属,后勤体系凌乱而且低效率,这让前线的指战员们处于粮弹缺乏的困窘境地。战士们缺吃少喝,受伤得不到医治,因为缺乏医药和消毒措施,伤寒病在军队中蔓延·····战斗一旦延宕,红军必定不战自溃,而解决之道唯有速战速决,然后让部队分散就粮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