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两个英吉利飞行员的工作理所应当地落在了蒋玉成的头上——现在机场的这些同志里面,只有他和瓦莲娜会英语,而瓦莲娜还需要休息,这个活就得他揽下了。蒋玉成在学校的时候英语学得还不错,起码“ranger”什么的说的很地道,如果在演习的时候听到了肯定是能够反应出来的。不过真正和霍利菲尔德开**流的时候,蒋玉成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使用经过学习的语言技能,而是像尤克托巴尼亚语那样,无师自通地就说了出来——看来语言万能这一点也包括在穿越者的金手指当中了。
霍利菲尔德中尉身形瘦削,个子不高,跟一般的西方人人身材高大的印象不甚相符——当然喽,即使在地球,直到1800年,欧洲士兵的平均身高也不过1米64。他黑头发,绿眼睛,脸上带着明显的凯尔特民族特征。面对蒋玉成的问讯,他心事重重。
“伙计,”蒋玉成见气氛有点僵,换了一种更加诚恳的语气说话,“我实话跟你说,我是个学化学的,之前从来没学过刑讯的,老虎凳辣椒水什么的,我是一点都不会,这些妹子——”他向后指了指托洛斯卡娅和其他的妹子,当然他们根本听不懂蒋玉成和霍利菲尔德在说什么,“——虽然凶巴巴的,可是都是些好人。我们不指望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关于你们舰队的情报,我们清楚得很。”当然喽,在格鲁曼的雷达之下,没有什么舰只是能够隐蔽的,“我只是想说,你得为你自己考虑。你可以说说你的情况,告诉我们你不是坏人,并不是存心要和苏维埃作对,这样就足够了。”
霍利菲尔德并没有立即作出回答,他到底还在犹豫,不过他是绝不会永远犹豫下去的:“我不了解什么是苏维埃,什么是布尔什维克,我是军人,我只服从命令。”
虽说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冷淡,态度并不好,但是蒋玉成能听出来这家伙是在为自己推脱,有了点“上道”的意思,。这说明自己的问讯还是起了作用的。
“他说什么?”列娃急切地问。
蒋玉成回答:“他说他跟我们无冤无仇,连苏维埃是什么都不清楚,只是因为命令才跟我们打仗的····”
“命令?这是借口!”列娃顿时怒不可遏,“用‘命令’什么的推脱自己残杀革命群众和士兵的罪行····”
“别这么激动啊,列娃·达维多维娜。”蒋玉成和颜悦色地陪着笑,“咱们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要治病救人,苏维埃的革命可是世界性的,得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包括其他民族和国家的无产阶级···”
“你能说那家伙是无产阶级?”列娃质问道,“他可是个军官!”
“我还是个士官生呢,列娃·达维多维娜。”除此之外,家庭出身还是金融资本家,食利者,也就是资本主义进入帝国主义阶段之后所产生的那种剥削阶级中的剥削阶级,纯粹的寄生虫,“出身于什么阶级不重要,现在出于什么位置也不重要,只要能和过去划清界限,一切都好说嘛。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我们建立了苏维埃,应该反其道而行之,把鬼变成人才对·····”
蒋玉成觉得,审问霍利菲尔德中尉也许不算什么艰巨的任务,但是跟托洛斯卡娅交流,劝说她接受自己的观点就是件困难得多的事情了——好在自己擅长鼓唇弄舌,而托洛斯卡娅虽然不是毫无学识的白丁,到底是个单纯的小姑娘。交涉了一番之后,列娃终于同意,这次的审问不是为了弄清他的罪行,并且加以处罚,而是要摸清他的底细,看看有没有改造的价值。
“打仗的事情,太沉重了,我就不问你了。”蒋玉成重新开口,“说说打仗之前的事情吧,我以前是个军校生——虽说是军校生,可是心里却觉得一辈子也许也碰不上一次战争,我的学校是一个管理很严格的地方····”
蒋玉成就这么和霍利菲尔德聊起了寄宿学校的生活——一开始霍利菲尔德仅仅是回答“我也这样认为”或者“这种事情我们也经历过”,后来开始渐渐打开了话匣子,才开始说明自己的高中经历:霍利菲尔德上的是寄宿制高中,英吉利的寄宿高中往往有一堆莫名其妙的古怪规矩和许多令人发指的腐朽规章,一大群不安分的大小伙子在里面过着黑社会一般的生活,忍受级长的欺负,与老练,阴鸷的舍监作斗争。
“尤其是饭菜,简直是喂猪一样!”霍利菲尔德夸张地说,蒋玉成觉得,如果什么东西被牛牛评价为“喂猪一样”,那么世界别的地方的猪是肯定无法忍受的。
蒋玉成需要的就是这种轻松的气氛:他们就像是在铁路包厢里遇见的陌生旅客,因为闲得无聊拉起了家常。现在霍利菲尔德已经不再对布尔什维克怀有那种可怕的偏见了,两个人的话题也变的随意起来。对英吉利人来说,聊天的固定主题只有两项,一项是天气,另一项是ooxx,虽说有很多妹子在场,但是仗着她们不懂英语,霍利菲尔德的发言还是很放肆:
“老兄,你能在这个地方当卫戍司令真是艳福不浅。这么多妹子,就算是一星期每天晚上换一个也足够了。”
“我哪有那个本事——昨天晚上才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