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莲娜低着头,一根一根地向房间的炉子里面添柴火——现在燃料不足,煤炭之类的东西早就成了奢侈品。好在这附近就是一片林子,每天拣点树枝来烧,总不会冻着。不过呢,用水就要紧张一些了——现在是冬天,能喝的只有烧开的雪水,至于洗漱嘛····
“蒋玉成同志大概也该胜利返航了吧···”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轴“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了。瓦莲娜抬头去看:“啊,蒋玉成同志——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只见推门进来的蒋玉成冻得脸色发青,下巴上还挂着长长的冰溜子,看起来就像是法老的胡子一样——
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似乎是刚从水里面爬出来,然后就在寒风中冻成了冰——只见他的头发整个定了型,全都贴在了头皮上。他身上的黑皮衣早已经冻成了冰甲,和纽扣碰得叮当作响——声音居然还挺清脆,叮叮当当地像风铃····
“···咯咯咯咯····”蒋玉成似乎想说话,但是只能发出牙齿打架的声音。他颤颤巍巍地把右手抬在胸前,伸着两根手指····
“快些进来烤烤火吧。”瓦莲娜平静地柔声说道,“别冻坏了。”
可怜的蒋玉成,不但身上的衣服冻住了,整个人也好像冻僵了:他的动作看起来如此地笨拙,就像是刚从棺材里蹦出来的木乃伊一样,连迈腿都费劲,好看的小说:。二跟在他后面的格鲁曼虽说眼神中有些不安,却不肯伸一只手指头去帮助他。于是,瓦莲娜让出了火炉前最温暖的位置,把蒋玉成扶到了炉口的火焰面前让他蹲下。蒋玉成将头扭过来,似乎又想说话,但是牙齿还是在打架,只好把那两只手指又举到了面前晃着。
比着两只手指···是“v”的意思吗?这个手势是西方国家常用的,在尤克托巴尼亚并不流行。但是瓦莲娜究竟是大家小姐,见多识广,因此很快就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你是说空战取胜了吧?”
但是蒋玉成却摇了摇头,现在因为烤了点火,他的牙齿安定些了:
“···两个····”
“你是说?··”
“···两个····”蒋玉成不只是牙齿在打架——瓦莲娜看得出来,他真是在发狠地咬牙切齿,“···撞下来的···”
原来是这样,瓦莲娜似乎可以明白为什么蒋玉成这么激动了:跟敌人空中相撞,那定然是进行了十分激烈的角逐——这也难怪他会发狠。
“我知道了,消灭了两架敌机——你的手指可以放下了。”瓦莲娜安慰说,她伸出了手去抚摸蒋玉成的右手,摸到的却是一层冰甲:
“···冻住了···”蒋玉成解释道。
瓦莲娜把那只冻僵的右手捧到嘴边,一边哈气一边来回地揉抚,总算是稍微恢复了一点血色。被冻得够呛的蒋玉成在回过神来之后,脸色渐渐红起来:
“瓦···瓦莲娜同志···这样就够了···”
瓦莲娜轻轻的放开了他的手:“嗯,好——不过,湿衣服得脱下来。”
“什···什么?”蒋玉成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胳膊——这可不光是因为冷的缘故。
“没让你立即脱下来,是因为衣服可能跟皮肤冻在一起了。现在冰化开了,再不脱下来烤干就不应该了。”瓦莲娜的声音依然平静之极,因为她说的这些东西都是理所应当的道理——如果蒋玉成不是个男人,倒真是个理所应当的道理。
“不···不行!这怎么可以····”
蒋玉成并不是柳下惠——正好相反,他可是精力旺盛的有志青年,脑子里随时会冒出某些和谐的念头来。一般来说,心里乌七八糟的事情越多,对于真正的赤诚相见就会越在意。而眼前的这位精灵少女,可是不止一次引起了蒋玉成脑袋中危险的念头——所以,他的反应很是坚决:
“瓦莲娜同志···这怎么说也太···”
“不方便的话,我来帮你吧。”说是这么说,但是瓦莲娜的动作完全没给出商量的余地——蒋玉成冻得浑身僵硬,活动还不自如,瓦莲娜的力气又大,半推半就之下还是给扒得赤条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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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待一同炮弹射下去,把那帝国主义者给打成蜂窝,结果——哎!——没炮弹了!”
“哦·····”
蒋玉成披着毯子,脸上的表情夸张至极,正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与凶残的干涉军斗争的英雄事迹。而瓦莲娜则似乎已经听得入神了,时不时的发出“哦”的赞叹。
“一看这弹药打光,我心里就想:蒋玉成啊蒋玉成,考验你意志和觉悟的时刻到了!!这个时候,敢不敢刺刀见红,敢不敢奉陪到底?····”
蒋玉成把自己跟剑鱼机在空中的辗转腾挪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番,每一个动作都没落下,尤其渲染了敌机飞行员的仓皇狼狈(“这帮匪徒在我们的领空里肆无忌惮地张牙舞爪,谁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