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机场虽然已经被白匪军扫荡一空了,惊喜却还是处处存在的。瓦莲娜在找到了许多可以御寒的黑色飞行皮夹克之后,又有了新的发现:这个机场有一部电话,可以跟彼得格勒取得联系,其他书友正在看:。瓦莲娜汇报了“保卫苏维埃政权”号的故障,小分队受到的损失,以及昨天晚上的战果,蒋玉成的事情也捎带手提了一句。
彼得格勒方面的回答是:暂时没有人手去维修“保卫苏维埃政权”号,只能让它瘫着,反正白军里也没有会开火车的人(铁路工人都站在苏维埃一边)。同志的牺牲令人惋惜,因为现在到处都缺人手,所以也无力增援她们。蒋玉成的身份一时半会查不清楚,这个鞑靼精灵(瓦莲娜在汇报时说他是“自称从另一个世界来的鞑靼精灵,耳朵也确实跟我们不一样。”)暂时跟她们一起行动就好。
“关键是尽快完成粮食征集工作,尽快回到彼得格勒!”这时电话里反复强调的。
“是,我明白了。”瓦莲娜回答。
要是蒋玉成听到了这样的回复,恐怕要暴跳如雷开始骂娘了:这是什么狗屁上级啊?!帮助要什么没什么,任务倒是压得很紧!可是瓦莲娜却知道:这些困难都是实实在在的,并不是因为官僚主义或者徇私舞弊。小分队在机场挨饿受冻,党的领导人乌里扬诺夫同志在斯莫尔尼宫也是一样挨饿受冻还在工作。小分队人手紧,任务重,布尔什维克的中央机构领导们也是一样每人身兼几十项工作任务,一天到晚忙个不停。
现实的困难必须得用现实的工作来克服了——而这些现实的工作却要靠人的主观精神为动力才能完成。苏维埃政府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肩负着远远超过它自身能力的工作任务,要不是靠所有岗位上每个人的超负荷运转,这台机器早就崩溃了。
苏维埃不能崩溃,自己也不能!——瓦莲娜是这样坚信着的,她从电话里得到了关于世界上其他国家革命形势的消息,熬过了这个寒冬,等到来年春天的时候·····寰球就会变成赤旗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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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粮队在经过了一番准备之后出发了——姑娘们都穿上了黑色的飞行夹克,身上因此暖和了不少。紧身皮衣勾勒出的曲线让蒋玉成的鼻血都要喷出来了。不过他自己倒是没有得到黑皮衣——瓦莲娜似乎用这种方式表示:他还不是“自己人”。不过为了表示某种程度的信任,蒋玉成得到了一支莫辛纳甘步枪,权作自卫之用。
“啊,好脏啊···”他拉开枪栓,看见枪机里面黑洞洞的一片,“这帮白匪,根本就没有擦拭武器的概念啊····”
作为军校生,蒋玉成是严格遵循枪械保养规章制度的,每次使用武器之后都要进行精细的擦拭和校准,如此对待武器让他实在看不下去。要知道莫辛纳甘步枪的枪机设计本来就相对复杂,枪栓的力臂又短,如果再加上枪膛积碳,退壳动作就更加吃力了。
不过,妹子们似乎也好不到哪去:除了瓦莲娜之外,大部分人对枪都是一无所知,而瓦莲娜似乎并不是一个热心的枪械教官。蒋玉成暗下决心,一定要将自己的专业知识奉献出来,为革命事业添砖加瓦,也好增进自己和妹子们的阶级情谊。
一路上,蒋玉成始终抱着枪保持警惕,契卡小分队却有说有笑,轻松得很。大概这就是半瓶子醋和完全业余的区别吧。尤其让蒋玉成难以理解的是,瓦莲娜也很是轻松,丝毫没有防备意识,这样他有点担心了,于是凑上去说:
“瓦莲娜同志!咱们这个征粮队是不是有点太过涣散了?要是白匪的狙击手埋伏在林子里的话,岂不是要受损失?”
“狙击手?”瓦莲娜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你把他们当成什么了?旧沙皇的近卫军吗?——他们只是些乌合之众而已,不必太过紧张。”
事情的发展证实了瓦莲娜的断言:别说伏击了,就算他们到了白匪控制的雅基施恩尼戈夫村之后,也没受到任何的阻拦。拿枪的大汉并没出现,倒是看见了些农妇。瓦莲娜的话看来是真的:男人不是老的颤颤巍巍,就是小得胎毛未退。能当做壮劳动力的大概就是那些啤酒桶一般壮硕的大妈,真难以想象她们和契卡小分队的萌妹子们都属于同一个物种,。
瓦莲娜直入教堂,问牧师有没有粮食,那个老家伙满脸堆笑,说是只有口粮而已,要是同志们肚子饿了倒可以招待一顿。瓦莲娜却没费时间跟他扯淡。直接砸开了仓库——正如白匪所说,里面的粮食堆积如山,还有一瓶瓶的伏特加。
本以为征粮会非常困难的蒋玉成由此发觉了一件事情:自己的民族实在是太过聪明了,在这片诞生了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的热土上,人人都对广义上的各种计谋和斗争理论烂熟于心,以至于自己都忘了:世界上还有那么一大部分人是完全在以简单粗暴的形式生活和解决问题的。
粮食的存在证明了蒋玉成的报告是属实的,因此牧师支持白匪的罪名就随之确定下来。小分队的行动早就引起了不少农妇的围观,瓦莲娜把他拉到教堂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