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各人盘中都盛上了香喷喷热腾腾的大块羊肉,李煜手一挥,道:“开始吧。”
这样吃饭,对于肖眉古锋那自然是胃口大开,抓起羊腿来大口就咬,对郭廷谓这个军中汉子也没问题,觉得也很是爽快。
只是剩下几人倒是面带难色,这么大块怎么吃啊?周正涛看了眼李煜。只见李煜不慌不忙,从碟子边拿起一把小刀和一把小叉,用叉子固定住羊肉,小刀用力一划,一片薄薄的羊肉片就落下来了,再用叉子将羊肉片叉起醮了点酱醋,才慢慢放到嘴里,闭着眼在那享受。
原来如此,周正涛、潘佑几人找到了榜样,依葫芦画瓢,也吃得津津有味。
“这羊肉酥滑脆嫩,味道极为鲜美,手艺比得上我大辽最高级的厨人了。只是似乎还少了点什么啊,贤弟!”肖眉古锋向李煜挤了挤眼。
“嚯嚯,来人,上美酒。”李煜嘴里还嚼着片羊肉。心想,这是你自找的,今晚就你一个西域佬在桌上,另外那四个人怎么着也能把你灌趴下。
“上大碗来。”李煜待太监抬了两坛各有二三十斤的陈年花雕上来,又吩咐道。
“史统领。”等到桌上各人面前的大碗都装满了黄澄澄的花雕,李煜又叫道。
“属下在。”史苗疆和慧方都在大殿门口待着,正在跟这吃素的大和尚吹嘘那烤羊肉如何如何美味,说得慧方直翻白眼,听到李煜叫,赶紧进来。
那膳食太监自然不会只烤了一头羊,府上人人有份,再说也怕一头羊烤得不好或者郑王他们不够吃啊。
挥退了侍立一旁的宫女太监,殿里只留下桌上六人和肖眉古锋近侍阿不札加上史苗疆共八人。“把大殿门关了。”李煜吩咐史苗疆,留慧方和其他侍卫在外边防守,有这大和尚在安全不用操心。其他几人不知道李煜要干嘛,关上大殿门感觉静悄悄地,有点刺激,都是自己一帮人也放得开了。
李煜心想就是要关门打狗,瓮中捉鳖。一系列地安排辅垫下来,几人也吃得差不多了。李煜拿起碗酒道:“今日我等有缘在此相聚,没有上下之分,只有兄弟情谊。肖眉国舅若是一去,便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因此,今晚便不醉不归,不喝完这两坛酒谁也不许走。”
“好!多谢贤弟深情厚谊,我们不醉不归。”肖眉古锋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可是心中仿佛有团火焰在燃烧,这郑王殿下果真是条重情重义的汉子啊。
“干杯!”众人拿起大碗却说干杯。
“史统领今晚便全权代理本王喝酒,他若醉了就当是我醉了。”李煜却是将碗递给了史苗疆,这样一来,便可有五人轮战这肖眉古锋了,打得好算盘。
“这倒是不好吧!”肖眉古锋还没喝什么酒,省悟过来了。
晚了,李煜暗道。“来,我敬哥哥一碗。”
周正涛、潘佑、李平、郭廷谓几人开始也是斯文模样,自打关上门,便渐渐放得开了,喝了几碗以后,那场面就开始热闹起来了。你一碗,我一碗,原本还记得要全力对付肖眉古锋的,后来称兄道弟,自相残杀起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不亦快哉!
这一晚,在他们生命的记忆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李煜安排好马车和侍卫送这帮人回去,再洗了个澡,跟慧方打了个眼色,出得王府来,也不过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候,这时候去约会刚好合适。
慧方赶着马车来到周府,李煜却让他绕过前门,往后花园的后门而去。
看着漆黑的周府后门,旁边种了几颗芭蕉树,只是那围墙比那芭蕉树还高,李煜惦量了一下,自己是没办法了,向慧方问道:“大师,进得去不?”
慧方摸了摸大光头,说:“进是进得的,只是不太好吧?”
李煜眼一横道:“有什么不好的,这是约会,约会你懂不懂?”
慧方摇摇头。
李煜也是很无奈,这是秀才遇见兵了。“不是让你偷东西,就进去传个口信,为了本王的终身幸福,大师可要以慈悲为怀啊。”李煜说得是振振有词。
还能怎么着,这顶大帽子压下来,慧方也只有点头。
李煜转身到马车上,点了根蜡烛,拿出纸笔写了几个字折起来递给慧方。“成与不成全仗大师了,把这纸条投给周府大小姐便可,她便住在后院西边那栋有木亭子的阁楼里。”
慧方接过,也不说话,看着那围墙,微伏下身,吸了口气猛地弹起,半空中在芭蕉树干上借力一点,哧溜一声越过围墙,犹如一只狸猫翻身一般轻轻松松就进去了。李煜看得发呆,叹道:“不去做采花贼真是可惜了。”心中却盘算着要这大和尚教几招才好。
周蔷此时也是刚沐浴过,着了件云纹素白棉袍斜靠在凤床绣花枕上,手上拿着本唐诗,目光却盯着蒲扇上的一对锦绣鸳鸯,心思早不知跑哪去了。
侍女小蝉却是坐在一旁,嘀咕着:“那殿下有什么好的,胆小鬼一个,还很好色。”想到昨晚被李煜占了便宜,心中更是羞恼,恨恨地道:“要是让我再看到,我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