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帅也不需拒绝他,我们可以名义上顺从他,但出不出兵的权力在我们手上,我们现在应当给传信给邓帅,只要我们两家商议好,联为一气,谅他何欣也不敢拿我们怎么办。”常麒恭声道。
“不错,如今大凉形势越乱反倒对我们越好,我们如今需要做的就是闷声发展自己的势力,与永固军保持好良好关系,则我天平定可于此乱世中大放异彩。”倪志正补充道。
“哈哈!二位不愧为我手中智囊,就依二位之言,立即回信何欣,就说我刘涛祝他潞王早日得登大宝,我天平军愿为驱驰,另外将今日商议之事发往永固军。”刘涛朗笑道。
“镇帅英明!”一干僚属齐声道。
散会后,常麒来到倪志正跟前道:“倪掌书记是如何看待当今局势的?”
“哈哈!我与常兴军使相交这么多年,我的那些想法你还不知道吗?”倪志正笑道。
只见常麒突然趴到倪志正耳畔轻声道:“我观镇帅并非能成大事者,我等应早图去向。”
只见倪志正身形一怔,看了常麒良久缓缓道:“如今哪有更好的去向?苏运那方有步云风那样具有经天纬地之才的人相佐,我们去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陇西郡王刘启不过是一八岁幼主,实权全在王秋手中,他怎能容的了我等?山南道,余子成不过一有勇无谋的匹夫,且生性暴虐,不是良主,潞王就更不必说了,你我刚在堂上便已否决了,永固军与我天平军为姻亲,两者无甚区别,反倒会令二帅对我二人心生芥蒂,那么剩下的只有岭南南蛮农智杰了,不过这个想都不用想。”
“倪兄难道就没想过效忠朝廷吗?”常麒望向北方喃喃道。
“你是说那个小皇帝?”倪志正眉头微微一邹道。
“不错,我观小皇帝持节西鲜于,登基除梁党再到如今的亲征北魏,哪一件事不能证明他不是一明主?更何况他如今才十三岁,简文帝幼时已属聪慧,然而尚且有太后听政,而当今陛下做出的一件件惊人之举,倒着实令我不得不刮目相看,或许大凉真不该亡,才出此奇子。”常麒分析道。
“其实常兄所言我也并非没有考虑,但是常兄要明白,世上并不缺少天才,兴军使难道不知道天才皆早夭吗?如今大凉已经病入膏肓,道武帝之时我大凉是因外祸而险遭覆灭,道武帝振臂一呼则天下响应,是我大凉纲常尚在啊!而当今之大凉,是因为我大凉内部啊!潞王身为宗室,尚且同室操戈,而今藩镇割据,草莽揭竿,是以国之纲常已亡,大凉倾覆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当今陛下确属奇才,但是他身在当下这个时代,只能为大凉的余晖增添一抹晚霞罢了!”倪志正摇了摇头轻叹道。说完不待常麒回话,便径自离开了。
而此时,潞王正率领大军朝着京城快速行进着,这一路,他基本很少遇到抵抗,沿路州县皆是望风而降,那些只知剥削压榨百姓的地方官们早已没了节操,一路不仅没有遇到抵抗,反而有许多州县的长官争相投诚。
然而此时何欣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样子,反倒是一路紧邹眉头,并没有给那些前来投诚的官员好的脸色。
“想不到我大凉竟一烂至此乎?”潞王轻叹道。他第一次对自己此次出兵产生了疑惑,他突然搞不清自己为何要造反了,是为了坐上那金銮殿上的位置,接受百官朝贺?是为了替那死去儿子报仇?一切都仿似变得不是那么得有意义了。
“王爷!照此速度再有五日便可抵达京城了,这一路州官争相投诚,各大势力遥相呼应,无一不证明王爷声望之高,王爷早已是众望所归啊!”何欣手下大将赵长风谄笑道。
何欣对此却不置一词,而是静静地思虑着什么。
云幽云州。
“陛下!魏主元嵩近日已经再弃三城,如今已经退至卫州。”王彦召恭声奏报着打探来的消息。
“太尉大人对此有何看法。”熙承问道。
“元嵩出兵日久,且近日连吃败仗,国内反对声音日炽,依臣之间,在如此压力下,元嵩不得不撤军,从他近日连弃应、舜、莫、蔡四城也可以看出来,他定想缓缓退出云幽了,臣奏请陛下发兵击溃魏军。”王彦召突然请命道。
熙承沉吟片刻道:“此事不可急,再探探!”
“陛下!如今形势一片大好,敢请陛下发兵,臣定当全歼魏军以报陛下。”王彦召突然跪下道。
“王太尉,朕说了如今魏军虚实尚不明朗,再探探!”熙承有些不耐烦道。
“陛下!切不可延误良机啊!若是再不出兵,魏军就会推出云幽了,届时再想出兵就晚了!”王彦召竟然较上劲来。
“王太尉,你还想朕在强调几次,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熙承怒道。
“臣……。”王彦召慌恐跪下道。
“下去吧!有什么情况再来奏报。”熙承隐隐觉得魏军近日的撤军举动甚是怪异,故而对王彦召的出兵奏请加以回驳。看着王彦召离去的背影熙承突然心绪不宁起来。
然而他未曾想到!王彦召退下后,并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去做,而是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