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殿内熙承仔细打量这眼前这位大凉唯一靠得住的皇室宗亲开口道:“皇叔一路奔波,定是疲惫不堪吧!”
“蒙陛下关爱,不觉得疲惫,只是陛下突然召臣入京,倒是始料未及的事情。”何勇恭声道。
“那就好,自从皇兄去后,朕顿觉朝堂之上无至亲之人,有时想拿个主意也难找一个人商量。”熙承叹了口气道。
“唉!臣在淮东亦是时时忧心着朝政,无奈两淮、河中、河内局势复杂,臣应付起来也是捉襟见肘。”安王同样叹气道。
“皇叔想来已经知道朕此次召你入京的目的了吧。”熙承负手而立,缓缓道。
“臣已经知道了!”安王恭声道。
“哦?我以为皇叔会像那些朝臣一样极力劝谏一番呢,不想皇叔竟然到现在只字未提。”熙承略带惊讶道。
“陛下既然都已经开口了,想来内心已经做好了打算,臣多说无益,况且如今魏主亲征,要想再气势上盖过魏军,非陛下亲征不可。”安王回答道。
“知我者,皇叔也!”熙承突然朗声道。
“陛下圣明!只是臣有一个忧虑……。”安王恭声道。
“皇叔有何顾虑大可直言,朕听着便是。”熙承和声道。
“陛下亲征,京城定然空虚,我担心潞王、梁豫在此期间会做出一些昏头的事情来。”安王一脸忧色道。
“皇叔所虑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攘内必先安外,总不能眼睁睁的望着异族长驱直入,外族对我大凉造成的伤害可远比国内这些割据势力大得多啊!至于他们想要趁此争这个位置,也不是我能阻止得了的,一切只能等驱除北魏后才可定论。”熙承来回踱步,缓缓道。
“陛下!若是众人皆有陛下这样的胸襟抱负,又何愁我大凉不能再次中兴?”只见何勇跪下泣声道。
“皇叔快快请起,所以此次召皇叔入京监国,这可是个苦差事!”熙承忙扶起何勇和声道。
“臣定当竭尽所能,为陛下守住根本!”安王忙应承道。
“皇叔有些日子没见到皇姐了吧,我已经派人去请皇姐过来了,一会你们父女二人好好地聊聊,皇姐心怀天下,武艺超群当真是我大凉的女巾帼啊!”熙承夸赞道。
“多谢陛下,是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念儿了,甚是想念!”何勇坦诚道,冷寂的神色却掩饰不住那流露出的爱女心切。
此时,天寒地冻的北方。魏军营地。
“陛下!大雪已经连下三日不见停歇,若是继续耗下去,对我军可是极为不利。”贺兰达恭敬地望着眼前这个面色沉静的君主,忧声道。
“再等等,若是现在撤军,前面所做的可就功亏一篑了。”元嵩负手立于帐外,看着眼前飘落不止的雪花道。
“可是军中粮草告急,积雪太深,国内粮草无法按时送达,况且年关将至,将士们思乡之情日切,这于我军来说可是致命的!”贺兰达继续劝谏道。
“哼!这才几天你们就慌了阵脚,难道忘记我们鲜卑祖先是如何在在那么严寒困苦的条件下生存下来,并建立起我如今的大魏,我看你们如今是一个个堕落起来了!”元嵩冷哼一声斥责道。
“可是……。”贺兰达正欲继续说下去。
“好了,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此次南下的目的其实不仅仅在于夺回十二州,我还有一个重要目的,那就是将我大鲜卑将士的野性激起来,如今大凉不足虑,可虑的是西边的齐国,这些年来我们与齐国的战事频频,却屡战屡败,朕思前想后,才发现,自从我朝冯太后改制后,全方面学习南朝,早已经将我们昔日驰骋草原,战无不胜的鲜卑将士血性磨去了。”元嵩恼声道。
“陛下远见,非下臣可比,下臣知错!”只见贺兰达恭敬道。
“将军能明白就好,何况朕怎么会拿我魏国将士的性命开玩笑,这风雪最多再有两日便停歇了,雪后天气必然更加寒冷,南朝将士畏寒,我们正可趁此机会一举攻克十二州,达到此行目的,与如此大好时机相比,少过一次年又算得了什么呢?”元嵩正声道。
“只是听闻凉朝的小皇帝准备御驾亲征,陛下觉得会不会衍生出变故。”贺兰达小心问道。
“呵呵,如此稚儿亲征倒是令我着实大吃了一惊,我对这个凉朝小皇帝着实产生了一些兴趣。”元嵩不置可否笑着道。
“我也觉得可不思议,但是这个小皇帝好像着实不简单,据说简文帝对他一直是刮目相看,在他当上晋王之时便派他出使西鲜于,竟然成功解决了大凉西南边患,回京后承袭大统,对梁党大肆诛杀,手段极为果断血腥,怎么看都不似一小儿所为。”贺兰达一脸不可置信道。
“哼!这个朕自然清楚,若是再给他几年时间,朕或许会对他好好审视一番,不过如今大凉风雨飘摇,即使圣人出来也难以挽救他的颓势,大凉气数已尽,此等小儿再有能耐又能如何,此次交兵我定然亲手手刃他。”元嵩冷酷的面容闪过一丝阴狠。
“陛下,赫葛国师从洛都赶来,现已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