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车外连绵不绝的秋雨,熙承坐在车内心事重重,根据来到这个世界后他所看的《国书》,《地理志》,了解到这个世界的天气极不稳定,遇到顺年还好,若是遇到灾年那定会是饿殍遍地,眼见已经快到秋收的季节了,若是雨下几日便停还好,若是连绵不断数十天的话,恐这场天灾就会把大凉带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阿嚏!”却是秋雨连绵,气温陡降,一旁的轻舞竟然打了个喷嚏,熙承似笑非笑的看过去,从一旁取出自己所带一件厚实的衣服,披在了轻舞身上。
“王爷”,轻舞刚要说什么却被熙承打断
“怎么,脚崴了还不够,难道还要整个重感冒,让我这一路都来照顾你?”熙承开着玩笑说道。
“对不起,让您费心了。”轻舞弱弱的说道,语中竟然带着丝丝哭腔。
这时,马车突然一顿轻舞轻呼一声身子向前一倾,熙承连忙顺势将她拥入怀中,嗅着怀中女子身上的点点气息,熙承不禁拥得更紧。虽然这一世现在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但是前世那可是正经的成过年的,他可做不到圣人柳下惠那般的坐怀不乱。轻舞先是一惊,紧接着便是僵在那不敢动弹。
“王爷,马车陷在了一泥泞的坑塘中,王爷坐在车内要小心,我这就派人来推出去。”车外传来此次带队统领石惊云的声音。
熙承轻轻放开早已不知所措的轻舞柔声说道:“我下去看看,你在里面坐好,注意抓住扶手。”
说完便拿起身边的斗笠,戴上走下了车。
“王爷,外面还在下雨,你怎么下来了。”石惊云看到熙承走下马车,连忙走到面前关切的问道。
望着眼前憨直壮实的男子熙承道:“车内太憋闷,出来透透气,这到了什么地界?”
“这是最后一段官道了,前面就是广顺,到那里只能走狭小的山道,加之连连秋雨,我想前面路途定是艰难万分,过了广顺才能到应州府补充补给,不过王爷放心,我等一定会竭力护卫王爷周全。”石惊云在一旁解说道。
轻舞掀开帘幕看着负手头戴斗笠站在雨中的熙承喃喃轻啐道:“不就是个小孩嘛,做什么深沉,你怎么会喜欢这么个小子。”说完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不胡思乱想,却突然看到不远处的熙承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轻舞仿若受惊的小鹿连忙把头缩回了车内,抚了抚胸,吐着小舌头自语道:“他不会是听到了吧?”
熙承自然没有听到轻舞说的什么,看到轻舞把头缩了回去,他便往队伍外走去,石惊云在一旁紧紧跟着,望向远方绵绵雨织,雾霭蒙蒙笼罩下那若隐若现的青山,开口对身边的石惊云说道:“将军可曾想过以后?”
石惊云疑惑的望了望身边这看似孱弱还显稚嫩却又好似充满智慧的小王爷回道:“惊云只知尽忠职守护卫王爷周全,并未想那么多,惊云最大的梦想便是有朝一日能够风光的的将西村丫头娶回家,把母亲和妹妹接到京城让他们也见识见识京城的繁华”说道娶媳妇这个三大五粗的汉子竟然略带几分忸怩。
“哈哈,将军此想法虽然平淡,但却道尽人世间最幸福的本真,可是如今国事衰颓,想要实现你的梦想却是不容易。”熙承负手而立望着远方说道,说完便径自朝着自己马车走去。
石惊云呆立了会,便紧跟着熙承向队伍走去。
熙承回到车内,一队带着蓑衣斗笠的军士再次踏上了前进的道路。石惊云喊道:“弟兄们跟紧,加快点步伐争取天黑前感到前方驿馆。”
岭南池州
符彦卿觉得自己最近真的很倒霉,先是岭南剿匪不力,前日又得到京城来的消息陛下竟然册立晋王为储君,这将做着未来皇帝是自己外孙梦的他可打击的不轻,胸中气还未平这刚又接到前往西鲜于的圣旨,同样在官场混迹了几十年的他自然看的出是梁超耍的花招。
西鲜于如今明显就是趁火打劫,国内叛乱频频,军队武备废弛,士大夫只知道耽酒享乐,这新即位的西鲜于首领更是野心勃勃,从他多次对东鲜于的出击可以看出,他并不满足蜗居山南,此去搞不好会成为其立威的对象。
“好个梁超,看来他已经按耐不住要出手了,但是皇命难违,此去皇帝为什么又会派未及弱冠之年的晋王前去呢。”符彦卿在屋中来回踱步的想到。
“皇上前日祭天册立晋王为储君,皇帝未满二十,为何要如此早的就定下储君的位置,韵儿也才二八年华这到底为什么?难道?”符彦卿突然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此时他已经来不及懊恼储位的事情了,突然庆幸自己与晋王的关系似乎还很好,立刻唤人准备车架,准备奉旨前往西鲜于,自然要先在蜀中与晋王会和。
正当熙承的队伍浩浩汤汤的继续前进时,蟒岭的一座山头。
这是蟒岭土匪的聚集之地,多为蟒岭四周州县的作奸犯科之人逃脱了官府的追捕,便逃到这茫茫山林之中,久而久之竟汇聚成一股不小的力量,他们依山据险建立了一山寨名曰西青寨,寨中细数下来竟有五六百号人,以往大都打劫过往商旅,有时也抢掠州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