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四季的rì子固然无趣,但也能让频临饥饿边缘的人变得活跃起来。
夜sè下,万丈苍穹没有繁星闪耀也没有皓月当空,整个世界都在下着蒙蒙细雨,偶尔当空降临的一道霹雳随着闪电震动着为数不多的人类的神经,他们举头仰望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对短暂的明亮产生着无尽的好奇!
一行微弱的光芒从高到低起起伏伏,那是三五个上山打猎采集野果的中年男子在雨中夜行,他们手中提着的灯盏却不是灯盏,仅仅靠着几只不易抓捕的萤火虫维持着狼狈不堪的泥泞道路。
光芒静止了,那是他们到家了;这里是空寂的山脉中仅存的几座小村庄,背靠着绵延起伏的群山,前面一望无际的深林使夜sè更加朦胧、幽寂;这个村庄的每个人每时每刻都在寻找着出去的道路,历经几代终究还是蜗居在此。
这里是位于神州大陆边陲的裁决之地最北边的一处村落,这是最偏僻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是人烟稀少的地方也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多少年来这里祥和宁静。
直到有一天,当村落里十几家装着萤火虫的灯盏聚集在一个破旧的茅草屋中时,这一切仿佛命运般的发生了变化。
那天,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也说不准是几年几月,因为这里时刻都是黑暗;一群头戴面具的恶魔闯入了这个村庄,他们没有烧杀抢掠而是挨家挨户的搜查着整个村里的所有男丁;一队人殴打着反抗的女人,一队人将朴实的男人一个个赶到村里最为广阔的地方,在魔鬼的威逼下,每个男人的胸前都被刻上了一个鲜红的魔鬼烙印,然后给他们拷上了拇指粗的脚链拉扯着消失在密林深处。
那时王蛮尚在襁褓,初为人子的他丝毫不记得母亲纪氏痛苦的嚎叫跟父亲临走时胸前闪烁着的鬼魅红光;从此呱呱坠地的小王蛮便成了这个村庄唯一的希望。
纪氏一如既往的出去采集野果,常年不断为了生命中仅剩下的一点期冀,勤劳的母亲用村外的花岗岩打磨出一个实用的漏斗随身携带,这样可以判断出爱子饥饿的时间。
反反复复的rì子也不知过了多久,整个村庄被树林包围的越来越小,夜间小王蛮又哭又闹,一张稚嫩的脸蛋憋得通红,他梦见听到父亲在树林中呐喊的声音,醒来时却是母亲在一旁又为他盖上了滑落的草席;雨依旧漫无目的的下着丝毫没有停歇,这也成了小王蛮心中最大的疑惑,这一年小王蛮五岁了!
他学会了熟练的运用语言跟人沟通,他开始跟着母亲摸着黑漆漆的道路上山采集野果,偶尔也会被母亲安顿在相对安全的地方等待母亲纪氏笑容满面的捕获着一只只敏捷的野兔。
没有男人的村庄注定会逐渐没落,小王蛮随母亲埋葬了又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婆,懂事的他会在一处处突兀在黑暗中的小土堆前三拜九叩,因为母亲经常教导他,做人要懂得感恩!
时间就像是一柄双刃剑,有人老去就会有人新生,有人衰弱就会有人崛起,有的人越来越干练有的人越来越模糊;当小王蛮背着自制的弓弩猎杀了生平第一只野兔回家献给母亲时,纪氏平静的看着他,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我的小王蛮终于长大了。”这一年小王蛮年仅八岁!
男子汉气息渲染着他嫩稚的脸庞,作为全村里唯一的男丁,小王蛮当之无愧的承担起应敬的义务。
他穿着母亲给他制作的草鞋,背着亲手打造的弓弩,瘦小却强壮的身躯上围着兔子皮缝制的护胸,英姿飒爽、jīng明干练!村里的女人们纷纷驻足围观,当他站到了母亲纪氏面前时,迎来了纪氏的欣慰一笑,从那以后纪氏便把家中的花岗岩沙漏交付于他,他真正的成了村庄的职业猎人!
这一天小王蛮跟往常一样举着灯盏踏上了熟悉的山道,这是一座不大的小山丘,但是这里小物种繁多,一来适合小王蛮捕猎、二来可以减少更多的时间。
今天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好的运气,走偏了整座山林都未曾见到一只野兔,甚至连一只鸟儿都没有看到,毫无所获的小王蛮似乎没有了等待下去的耐心,垂头丧气地顺着山路返回,路上小王蛮固执的让雨水冲刷着一颗失落难耐的童心,并未察觉他刚才走过的密林中泛着绿光的两只硕大的眼睛。
这里的生物似乎都已经溃散,食物链顶端的强者似乎也在漫无目的的奔波着,饥饿充斥着任何生物的神经,在毫无希望的世界的一段,它们跟他们都心存贪念。
小王蛮聪慧的听力跟非常人一般的感知似乎感觉到了身后热气腾腾的气息,好奇的他举起灯盏回头一看,是一只身材高达三尺、体薄瘦弱的苍狼,两只硕大的眼睛乏力的闪烁着。
这是一只行走了三千多的里的高级苍狼,腹部微微有一团光焰踊跃,不过其体型算是狼族里的幼崽,长途跋涉一路走来纵横裁决之地南北,虚弱使得它不得不停了下来静静地守候着猎物的到来。
毫无疑问,身材健硕的小王蛮便成了它锁定的对象,休息了不知一天还是两天的苍狼积蓄着促使它活下去的力量站在了小王蛮的面前,它长大了嘴发出了气灌苍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