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月份,这是麦田收割的时节,半个月时间,所有人都是围绕着这个忙的团团转。军户们忙着收割,享受他们的劳动果实,而易飞也没闲着,张俊卿的整个马队已经全部撒出去,担任警戒。
而今年的收成也是十分的喜人,良田一般都在一石以上,而薄田也是有着近一石的产出。苟华统计时也是满脸喜色,虽然粮食都存在军户手中,但是毕竟是自己人手中,手中有了粮,心中就不慌,易飞说的一点也不错。
而军户们收割到了粮食,也是战战兢兢的前来交纳租子,毕竟虽然当初易飞说了只收两斗的赋税,但是没有验证,谁也不敢保证易飞会不会突然翻了脸全部拿走。
既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军户们兴奋的发现易飞的话是有效的,除了每亩必交的二成租子外,别的杂税一点也无。而且更让他们感激的是,易飞竟然没有用传统的大斗进小斗出的惯例,而是通用的标准斗!而也没有平时会见到的专门踢斗收取火耗的吏员,一切都是完全按照当日所说的进行。
“大人恩德!易青天!”
很快,口口相传之下,易飞就不知情的又多了一个外号,在众人诚心叩拜之下产生了。
而收租处的吏员也是告知每一个前来交租的军户民户们,愿意卖粮的话可以进里面商谈,价钱保证合理。易飞觉得立身之本在于军户,因此在种种措施下也是对军户更加优惠,凡是开垦荒地并耕种的军户全部免除农具、耕牛等欠款,而民户就没这种优待,所以民户除了交纳赋税还得承担农具等前期佘来的费用。不过这个费用不是一下子就得偿还,而是三年之内,三年之内还不上的,要么变为军户,要么只有驱逐一路。
既然在易飞治下,军户比民户还受重视,那么这些民户也没有多少舍不得,能活着已经是十分的不错了!所以这些天,除了交租之外,还有络绎不绝的民户要求成为军户,以便免除债务。至于军户的臭名声,他们根本不在乎,他们在乎的只是在谁的手下当军户!
一片热闹欣喜的丰收气氛并没有影响到易飞,相反易飞正十分的苦恼,不是因为自己能收上来多少粮食,他在乎的根本不是这个,他清楚的知道,三年之内他只有亏损的份。他所苦恼的是太平静了,是的,就是太平静了,平静的让人压抑!
这段时间是宁静的,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原本以为邓义涛就算不能真正的算计到自己,也应该冒出来点坏水给自己找点堵,但是自从他去了镇羗所,这事就没了下文,而原本还时不时游弋在镇羗所外的蒙古游骑也是再也不见。一片安静的情况下,易飞却是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
“蒙古人绝对不会这么老实,他们不是突然没了觊觎之心,我怕这是在集结部落壮丁,准备入寇!”易飞心中很不安,将苟华、罗立等全部招来商议。
“头儿分析的是!咱们得早做准备才是!”苟华也表示赞同,毕竟这种平静实在太过于异常,就如同暴雨到来前的宁静一样让人感觉压抑。
“来就来,怕他个鸟!咱们兄弟们早就盼着了,这些日子操练的都快闷死了!”罗立跳起来,摩拳擦掌的道。
“明柏,胡家堡的堡墙修筑的如何了?”易飞满意的点点头,军方有信心这场仗就可以打。
“头儿,修筑的差不多了,这阵子忙着夏收,一直没来的及加固加高。若是防范一些小规模的山贼估计没问题,但是跟鞑子战,还是有些危险。”苟华有些担心的道,这些年明军屡战屡败,让鞑子的名气都跟着响亮了不少。
“那就抓紧时间收割,然后把民房全部迁到六里堡内!”易飞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以往鞑子入寇,都是在收割完毕之后,他们也不想来割麦子。我怎么觉得这次有点不对头,似乎是有人有意推动一般。”
“头儿是说,有人在捣鬼?有什么依据么?”苟华的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如果这是有‘自己人’参合在内,那事情就变得更加麻烦了。
“没有,我只是隐隐有这种感觉,这太象有人在操纵一般!”易飞自然不能说,这跟后世的电视剧太他娘的象了。
“我们的力量不能分散,聚成一个拳头才有力道!”易飞摇摇头,将自己的不好预感甩一边,“当下是将胡家堡内的民户全部转移,连同财物一起转移!这事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做!”
“头儿是想做个姿态给有心人看?”苟华瞬间明白易飞的想法,若是借此引的幕后黑手跳出来,那也总比被动等待要强,“头儿,胡家堡内已经没几户民户了,这些天来,大部分民户都自愿转成军户了!”
“嗯?想不到这倒也解决了我一个难题。”易飞有些惊喜的道。
“事不宜迟,这事明柏立即着手办吧。老罗,立即停止弟兄们的操练,大战在即,让他们恢复下体力!”我到底要看看是不是你在背后给我找不自在!易飞冷笑了一声,心中暗暗的道。
“遵命!”苟华和罗立一齐躬身,他们觉得头的威严不知不觉间变得越来越大,就算易飞还是和以前一般和气的跟他们说话,但他们还是觉得和头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