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世来的正是时候,易飞也是正召集各路大军统领齐聚于镇北将军府中,商谈着新军的扩编以及训练的章程。www.DU00.COm
等易飞张维世等人迎入的大厅之时,这才发现,济济一堂的都是镇西军武将们。顶盔着甲,一片的肃杀气氛。
张维世也不由心中不快起来,不悦的道,“怀国,这是何意?”
易飞知道张维世起了误会,赶紧解释道,“大人,末将正在布置招募兵员,以及训练的章程,没想到大人突然到来,这个。”
张维世还未说话,身边一人便有些有些阴阳怪气的道,“原来如此,本监还以为有人故意给咱家一个下马威呢!”
看着一头雾水的易飞,张维世咳嗽一声,代为介绍道,“怀国,这是新任山西镇镇守太监毕宏,还不过来拜见?”
毕宏这人,则年在四十多岁,戴着三山帽,大红袍服上,绣着有翅膀与鱼尾巴的飞龙,便是大名鼎鼎的飞鱼服了。不过脸上神情,隐隐透着一股傲气。
能出任一镇地方的镇守太监,可以体现出崇祯帝对其的器重,抛去身份不说,在差遣上,毕宏隐隐压在易飞上方,怪不得他傲气了。
大明镇守中官权力是很大的,宣德年一份敕书,就详细地阐述了这一点:“……凡军卫有司官吏,旗军里老,并土豪大户,积年逃军、逃囚、逃吏,及在官久役吏卒,倚恃豪强,挟制官府,侵欺钱粮,包揽官物,剥削小民,或藏匿逃亡,杀伤人命,或强占田产人口,或污辱人妻妾子女,或起灭词讼,诬陷善良,或纠集亡赖,在乡劫夺,为军民之害者,尔等即同大理卿胡概体审的实,应合擒拿者,不问军民官吏,即擒捕,连家属拨官军防护解京,有不服者。即所在卫所量遣官军捕之,仍具奏闻……”
对于太监,易飞倒没有太多的厌恶。明末问题是整体问题,皇族,文人,武人,阉人,商人,这几个大阶层,都对明亡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论哪个阶层,只要忠义报国的,易飞都敬佩,反之,易飞都鄙视。
而文人,特别是崇祯朝来一家独大的东林党,他们完全是一群乱咬人的疯狗,更是一点实事不做,每日只是袖手指点河山,而别人一旦想要做事,那么无论好事、坏事,他们一向是一概反对。
相比他们而言,太监虽然个个贪财好权,但是起码他们还是收了钱就办事的主。当然,若是说他们是好鸟也不见得,不过,他们总算比东林党要好上一些,知道办事,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要使的起价钱,他们都是乐意去试。
因此,易飞对于阴阳怪气的毕宏也没什么恶感,闻言微微一缉,“见过毕公公。”
毕宏却是眼睛抬上了天花板,冷冷的道,“本监代表皇上而来,易镇北只是这么一缉便算了事了?”
堂中众将顿时大怒,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阉人,竟然敢让镇北将军给你行跪礼?虽然众人都是默不作声,但是那愤怒的目光也是全部聚焦于毕宏身上,一阵阵杀气也是让大厅一下子清冷了下来。
而易飞更是目光冷然的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强忍着怒气,“这个本官就不明白,敢问毕公公是几品官,敢让本官堂堂一品大员向你跪拜?”
毕宏却是一脸的不屑看向一群虎视眈眈的武夫们,冷笑着道,“本监初来镇城时,便颇有军民前来哭诉,言称镇北将军嚣张跋扈,更是与民争利,侵欺商民钱粮,本监受圣上重托,巡视山西镇军民利病,殄除凶恶,以安良善,不知镇北将军有何辩解?咱家也好向圣上上书,为镇北将军分说一二……””
易飞看向毕宏,看他神情严肃,正气凛然,一副包青天在世的样子,不明白的人,还以为这是哪跑来的清官。
但是易飞却是心中明晓,毕宏肯定是收取了不少人的贿赂,是专门来找碴来的。这些个太监,个个心理变态,或许他们代表皇权,在地方上嚣张惯了,不论文官武将,再是不满,面对他们,也不敢不敬。
虽说易飞如今手握强军,名满天下,在山西也是地位超然,然毕宏内心那种优越感,一样徘徊不去,现在更喝斥起来了。
易飞冷眼看着毕宏,看他嘴巴一张一合,滔滔不绝,猛然一伸手,将他拔到一边:“呱噪,一边凉快去。”
毕宏措手不及下,一个踉跄,差点向旁摔倒出去,他啊的一声大叫,旁边侍立的一些小太监,连忙过来扶住他。
堂中张维世与毕宏的随从都是目瞪口呆,而镇西军一群将领,还有幕府官员,虽然个个目不斜视,却皆忍不住窃笑。
先前毕宏如此跋扈,对镇北将军横眉竖眼的,他们看了尽是火冒三丈,此时易飞所为,看了分外解气。
毕宏在小太监的扶持下稳住身子,指着易飞尖叫道:“放肆,太放肆了,易飞,你实在是骄横跋扈之极,咱家要向圣上弹劾你!”
“毕公公若是有真凭实据,不妨上达天听,易某何惧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