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崇祯此时摆出的则是准备用早膳的样子。几碟普通的小菜,数个馒头,再加上一碗稀粥便是他一日的早膳了。不说比之王公高官,甚至比起一般的大商贾都是颇为不如,十分的寒酸。
“两位爱卿来了,赐坐!来人,将朕的膳食分些过去!”崇祯微笑着的看着两人,一点也看不出刚刚铁青着脸的模样。
“陛下太苦着自己了。”卢象升不是一个擅于溜须拍马之人,但是看到崇祯如此的节俭,也是有些忍不住凄然泪下。
一旁的易飞虽然没说什么,甚至来自后世的他对于崇祯有一种天然的鄙夷,但是对于眼前这个节俭之人,他也是发自心底的感到心酸,这可是一国之君啊!虽然心中对于崇祯治国的本事看不上眼,但是对于他的品性却是深深的震憾。
片刻后,两份简单的早餐也是放于两人前,卢、易二人整齐的行礼,“谢陛下赐。”
明人百姓中风气十分的开化,但是士大夫之间却是十分的严谨,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在无声中快速的结束了,对于卢象升来说,这顿饭是十足的天家恩赐,因此不但心中感激,更是将饭食用的一干二净。
对于根本不鸟什么忠义礼的易飞,虽然也是吃的一干二净,但是大半却是饿着了。而且不吃干净还不行,因为这点东西还填不饱他的肚子,只能吃个小半饱而已。
等三人吃完了膳食,崇祯这才将话题引到正事上来,“两位爱卿都是屡破流寇的良臣,对于如何剿灭流寇,爱卿们有何良策教朕?”
卢象升有心看看易飞的斤量,将目光投在易飞身上,想先听听他的看法。而崇祯听惯了朝臣们各种各样有用,无用的策略,也是想听听易飞这个常胜良将的看法,也是将目光注意到了易飞身上。
“陛下不嫌末将粗鄙,末将就讲一下自己的想法。末将认为,对于流寇当剿抚并用,斩杀骨干,安抚从者。末将昔年被流寇裹胁,也是对流寇了解甚多。流寇一般分为老营,精兵,步卒三部分。其中老营为流寇精华,全数为骑兵,是他们的根本,而精兵则是从流民中挑选身强力壮者所建,而步卒则是老弱。”
“流寇作战时,以步卒为前驱,消耗官军兵力、锐气,再以精兵攻击体力消耗过大、而且兵力已经减少的官军,而老营则是等官军一旦败北,便骤马而追!官军之所以屡剿流寇而不灭,也是因官军少马军,而流寇则是驱步卒为先,能战便战,不能战,便逃之夭夭。”
“一场大战下来,死的多半是步卒、精兵一类,而老营却是基本没什么损失,因此可以再次裹胁流民而来!官军看似大胜,但只要老营无损,那其实战果则不大,甚至是没有。”
“而末将击混十里之时,便是步军纠缠于流寇步卒、精兵,另遣精骑突袭彼等老营!一旦老营覆没,流寇步卒、精兵虽然人多势众,但却再也无威胁。”易飞侃侃而谈,听的崇祯不断点头,虽然许多文臣也是有过这方面的策略,但是对比而来,一个是纸上谈兵,一个是有实战经历,说服力当然不一样。
看到崇祯也是一幅认同的样子,易飞也是继续说道,“而仗打到这一部,便是基本上结束了。接下来,便是安抚了。为了防止流寇死灰复燃,对于老营人马一定不能放过,一来可以斩尽宵小,二来可以震慑裹胁而来的流民。”
“末将当时驻守镇羗所,而所城神木却是被何有为、陆秋安、李天养、何德伟四个贼子一番兵变,人口锐减,末将在兵变之时当场阵斩了四人后,将其家产充公,赈济于流民,更是为他们划分田地,统入军户。”
“于是,号称十万众的混十万等,只是二千余老营被斩后,从者二三万流民便烟消云散了,再不复为患。”易飞最后总结着道。
“易飞,你可有表字?”一边的卢象升突然的问道。
“回大人,末将表字怀国。”易飞恭敬的回答道。
“怀国,怀国,心怀家国,不错!本官问你,二三万百姓赈济所需要不是个小数目!本官知道当时的镇羗所可谓一穷二白,你当时是如何做到的?”卢象升正色的问道。
剿抚并用卢象升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大明处处饥荒,大军粮饷都不足,更别说赈济了,因此对于刚刚接手一穷二白的镇羗所的易飞所用的办法,也是相当的感兴趣。
而崇祯也是目光炯炯的看着易飞,想听听其中是否有什么值得效仿的地方。毕竟这些年来,对于米饭短缺的状况,崇祯也是天天头疼着。
“末将将何有为四人的家产全部抄出,约有二千余石粮,天天以大锅煮粥,只维持他们最低的消耗。同时令他们开垦田地,以换取稀粥以活命。”易飞并非注意到崇祯二人诧异的眼神,理所当然的说道。
“二千余石粮,你全拿出来煮粥?那将士们如何过活?”卢象升急不可耐的问道。
“大人,兵是杀贼的东西,而当时镇羗所到处都是陈年老匪。末将便是带着他们不断的剿匪以补军粮,一来平靖地方,二来也可以以之练兵,一举两得。”易飞拱拱手道。
“年少可畏!”卢象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