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婢)给皇上请安。”张阳,雨莲等人跪地叩拜道。
李天佑狐疑的向内眺望了两眼,沈清伊竟然没有出门迎她,难道还在气恼他不成?
小安子见状,往前凑了凑,悄声问张阳道“皇后娘娘呢?”
张阳苦着脸,用李天佑刚好能听到的声音,道“娘娘刚刚歇下了,昨儿个夜里一晚没睡,一早去了趟昭阳宫又生了顿气,现下刚刚歪了歪,雨莲给燃了安神香,好容易睡下了。”
李天佑剑眉一挑,“去昭阳宫怎么会生气,不是将人都打了吗?该是解气才对啊!”
张阳无奈,垂首嘟囔着回道“还不是因为那岚常在长得与娘娘有几分相像吗?宫里都在传,皇上您因为有了岚常在,日后不会再理娘娘了,所以娘娘一早就强撑着身子去了昭阳宫,眼见那岚常在果然有几分姿色,所以才。。”
“皇后她。。”李天佑叹了口气,清伊还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情意吗?那岚常在在她眼中实在什么都不是啊。
雨莲见李天佑跨步要向殿内走,可怜巴巴的接口道“皇上,娘娘好容易睡一会儿子,奴婢们实在是不忍心,这都熬了三四日了,怕娘娘身子受不住,这才没有将娘娘叫起。”
“三四日没有休息了?要你们做什么吃的!”李天佑一听,便着了急,大踏步向内行去,进了暖阁,又小心轻放了脚步,一步步向那睡着的人儿走去。
只见她发髻松散着,松花色锦缎斜襟小袄松松系着,胸前一朵粉嫩怒放的缠枝牡丹,樱桃红色的细褶六幅罗裙有些许在美人榻边落了下来,划起优美的弧度。一只纤细的手臂环抱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鎏金手炉,另一只手疲惫的落在身侧,柔夷白皙如葱段。
李天佑忍不住上前轻抚其皱的紧紧的柳叶细眉,清伊睫毛微微颤动,凤眸轻启,见到李天佑的瞬间,水光渐渐盈眶,一滴晶莹的泪珠泫然欲落,清伊别过脸去,不肯让李天佑见到自己此刻的脆弱。
李天佑见清伊落泪,慌的不知所措,他只见清伊小产的时候哭过,不过一次便两个月没有见他,难道这次又要这样吗?李天佑只觉得自己原本想要兴师问罪的话,全部堵在喉咙里,满脸急色,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急急道“你别哭,别哭,是朕不好,都是朕的不是。。”
李天佑越劝,沈清伊哭的越厉害,哽咽着推搡着他,道“你走吧,还来我宫里做什么,找你的雪妃,岚常在去!”
“朕错了好不好,朕不该醉酒误事,宠幸个宫女,更不该跟你赌气,封了岚常在与雪妃,你别哭了,要不你打朕几拳出出气。。”李天佑似个慌乱的孩子,忙叨叨的认着错。
沈清伊哭的愈发厉害,抽噎着说不出话来,粉拳如雨打在李天佑明黄双龙戏珠的龙袍上,李天佑惊慌不已,只能下意识的将她搂入怀中,没一会儿的功夫,沈清伊停止了敲打,李天佑微微松开其禁锢的双手,想要向清伊表达歉意,映入眼帘的却是梨花带雨的一张睡颜,沈清伊晕了过去。
“传太医,速传太医!”李天佑焦急的喊着。
李天佑拽着刚刚号完脉的太医,问道“皇后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会晕过去?”
那太医站立不稳,险些趔趄过去,正了正身子道“回皇上,娘娘先前小产伤了身子,前些日子的蛇毒又未清,思虑太过,气虚血弱。。”
“你直说,皇后的身子有无大碍?”李天佑不耐烦的打断道。
“嗯”太医沉吟片刻,回道“小产后失调,问题可大可小,微臣不敢断言,若是皇后娘娘能够心平气和的调养,少则半载,多则一年,便能康复,若是常常大怒大悲,微臣实在是。。”在宫里当差的人,脑子都灵活的很,从不将话说死,即便皇后娘娘不好,也是因为她心情不好之故,跟他这个太医无关。
“每每都是这席话,你说着不烦,朕都听烦了,朕要你半年之内,将皇后的身子调养好,若是再有晕厥现象,便提头来见吧!”李天佑厌烦了这些个惯会推脱的太医,直接甩出一句话,便向暖阁内去了。
“清伊。”李天佑见沈清伊已然清醒,正倚在一个嫣红色素面四喜如意纹的大迎枕上,雨荷在一旁服侍着,正一个个剥着小金橘。
李天佑上前拿过雨荷端着的那盏粉彩花鸟釉莲花瓷盏,摆了摆手,命雨荷退下,自己抱着那莲花瓷盏在沈清伊一旁坐了,将剥好的小金橘,讨好似的递到沈清伊身前,笑道“别生朕的气了,好不好?你不喜欢那个岚常在,朕这就将她打发出宫!”
“小安子!”李天佑立刻唤人道。
“等等!”沈清伊拈了一瓣金橘在手,柳眉微挑,“皇上想护着她,直言便是了,何必拐弯抹角的,怎么?我把她打了三十大板,你心疼了是不是?这么快就想要将她移出宫去,是怕我将她弄死不成?皇上请放心,臣妾绝对不会要她的性命的。”
“这怎么话儿说的,朕是怕她在宫里气着你,朕怎么可能会去回护一个宫女呢。算了,算了,你说如何就如何,这样可好?”李天佑颇为无奈道。沈清伊若是发起脾气来,他是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