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贵嫔你莫要太过嚣张,此乃御花园入口,过不到一刻钟,皇上与楚越国的小王子便会从此处入席,难道你要皇上看到你如今这番模样吗?”敏容华此言,在沈清婉看来,不过是爱护自己,对雪贵嫔的威胁,可唐傲雪身后的云璐却听出了别样的意味。这敏容华分明是在提醒雪贵嫔。
云璐轻轻抚了一下唐傲雪的月白底绣鹅黄折枝玉兰的袖摆,温言道“主子,您的袖摆沾染了些微尘,奴婢给您擦拭干净了,万不能脏了主子您的玉手。”
唐傲雪这才松开了手,云璐说的对,为沈清婉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不值得。
敏容华迅速上前帮沈清婉验看,不过须臾的功夫,沈清婉的两颊便被捏出了两个紫红的印记,可见唐傲雪用了多大的力气。
敏容华急切的问道“沈婕妤方才所言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孩子是你下的手?”
沈清婉料定了敏容华会相问,此时她装出一副极度愧疚的模样,眼泪似雨滴一般扑簌扑簌的往下落,紧紧的拉着敏容华的手,哭着道“敏姐姐,都是我的不是,我实在不该那么自私,就算皇后娘娘逼死我,我也不该对你下手的。。”
敏容华愣在当场,如一尊木雕一般直直的站立着。实际上,敏容华并未中沈清婉的计策,她只是为了取信沈清婉而已,她该做的都做完了,只看雪贵嫔如何反应了。
雪贵嫔一如沈清婉所料,不依不饶的逼着她将一切和盘托出。沈清婉见时机成熟,这才委委屈屈道“原我是不敢说的,可是对敏姐姐的愧疚实在快将我折磨疯了,我日日都做噩梦,梦到敏姐姐的孩子在哭。。
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逼我做的。她小产没了孩子,敏姐姐此时又恰好有了身孕,她便认定了是敏姐姐的孩子克死了她的孩子,所以容忍不得。她见我与敏姐姐同宫而居,动手方便,便逼着我为她效命。皇后娘娘收买了敏姐姐身边的蜜香,让她在贵嫔姐姐去探望的时候,将毒下在羹汤里,嫁祸给贵嫔姐姐,然后让我趁乱将蜜香毒死,可我实在是下不了手,便在敏姐姐出事当日躲了起来。
谁知道皇后娘娘去了雨华阁,还未入殿,便撞见了蜜香,立时下令将其杖毙了。后来。。后来皇后娘娘知道我知晓她的秘密,却没有替她做事,这才当众给我难堪,诬陷我藏那淫秽书籍,令众妃嫔瞧不起我,连话都不肯跟我说上一句,这样我就是想说,也没人可以诉说了。不仅如此,皇后娘娘犹觉不够,敏姐姐你不是奇怪,我怎么好端端的会落水吗?其实那不是失足,而是皇后娘娘推我下去的,若不是我水性好,怕是此刻连性命也没有了的。”
沈清婉一席话说的丝丝入扣,令雪贵嫔的眉蹙的更紧了。
敏容华却适时哀戚道“苦了妹妹你了,这么大的事情却要自己承受,你怎么不早些说给我听呢,你我二人同宫而居一段日子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我定然是不会怪你的。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她说是我的孩儿克死了她的皇儿,我又能说什么呢?怪只怪我的孩儿命苦罢了。”敏容华哭的眼泪横流,好不凄惨,心内却暗道,沈清婉这么说是想自己给她当箭矢,直指皇后,她可不预备做沈清婉的刽子手。
雪贵嫔出奇的平静,对沈清婉的一席话不置一词,只淡淡道“本妃先行一步,至于你二人,眼睛肿的似桃核儿一般,也不怕失了皇家体面!”
沈清婉瞧着雪贵嫔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原以为她禁足两个月会聪明一些,原来不过如此。失了皇家体面,怎么会,这双似哭未哭的杏核眼,可是她制胜的法宝呢。再说她为了今日,特地找了钱天海,问询了李天佑的喜好,练了许久,怎么可能无功而返呢。
“敏姐姐,你当真不怪我吧!当初我是想要蜜香逃跑的,还将我嫁妆里的十锭金子给了她,没想到她还是没逃脱被杀的命运。”沈清婉扭身凄婉道。敏容华如今是她的钱袋,她自然要将一切会引起敏容华怀疑的隐患一一根除。
敏容华心内阴冷至极,面上却带着温柔的笑意,“自然不怪妹妹,妹妹也是迫不得已。”
云璐紧紧跟随着唐傲雪,终是开口道“沈婕妤当真是才思敏捷,哭成那个样子,说起话来还头头是道,条理分明的,若是奴婢,怕是连话都说不完整呢。”
“是啊,怪就怪在沈婕妤太过理智了些,那一席话说的,似是打好了腹稿一般,就等着本妃问询呢。”唐傲雪看了云璐一眼,主仆二人心照不宣,相视而笑。
唐傲雪看着前方热闹的宴席,轻声道“云璐,你说沈婕妤还会不会参宴?”
“这个奴婢不敢断言,只不过听闻沈婕妤前些日子苦练舞艺,也不知道是不是为着今日的宴席准备的,听说练习的是皇上最喜爱的《月夜踏梅》。”云璐垂首恭敬回道。作为宫内的老人,她要时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算不为别的,为着保命也要时刻警醒着。
“哦?踏梅吗?红梅傲雪,想必内务府为沈婕妤准备的必然是一套红色的舞衣了?”唐傲雪饶有兴致问道。
云璐不明所以,只摇了摇头道“虽说舞衣是不避讳大红色的,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