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写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景容垂首,一字一句回道。
众人哗然,原听着前面所言没觉得丝毫不妥,可这信件一出,已然令众人唏嘘了,待等这信件内容公布,简直就炸开了锅。沈清伊居然心系澈王爷,这可是皇家最大的丑闻。
李天佑从始至终都冷眼旁观,此时却插言问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意思是皇后与澈王你心心相印,爱恋情深了?”李天佑的声音如寒冬腊月的冷风,瞬间冻结了整个大殿,没人敢在多言,都静待着事情发展。
澈王恭恭敬敬的行礼,回道“臣弟不敢,皇嫂乃一国之后,臣弟怎敢觊觎,一切不过是皇嫂自作多情罢了。臣弟不过是想谢谢皇嫂这些日子帮臣弟教导宫婢骑术,这才在府中准备了答谢宴。谁知道竟然惹得皇嫂误会,命宫女送了这种污言秽语,臣弟惶恐,本想装作不知,就此揭过,可有担心皇兄被此等不知廉耻的女子蒙在鼓里,所以这才斗胆将此事揭发。”
“澈王,你确认此信乃皇后赠与你的?”李天佑的面上看不出喜怒,只一张菱角分明的脸此刻如冰霜覆盖。
“臣弟先前也是不信,因而跟这个宫女再三确认过了。还请皇兄莫要姑息此事,为着咱们皇家脸面,也该将这等没规没距的贱妇打入冷宫才是。”澈王扫了沈清伊一眼,待她入了冷宫,还不是任他摆布。
沈清伊微微一笑,抿了一口清酒,甘冽醇香,“一个宫女之言,就想定本宫的罪名,澈王爷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谁知道是不是旁的人假借本宫之名,送与澈王爷的,这宫里爱慕澈王爷的小宫女可是数不胜数。”
澈王指着沈清伊,怒道“贱妇休要狡辩。这宫女从你凝素宫中出来一直到我王府,全程都在轿撵里,没有出去一步,又如何有人能假借你的名义。本王可是细细打探过的,有足够的人证可以证明,这宫女手中的信件是你亲自交给她的。包括那纸质乃是你凝素宫独用的羊皮特制的,那信上还有你凝素宫常用的香料味道,容不得你狡辩。”
众人闻得此言,都信了七八分,就连坚信沈清伊不会如此作为的端静贵妃,都狐疑的望向沈清伊。
沈清婉坐在人群中,瞧着众人鄙夷的神色,心内畅快非常,心道沈清伊你当初与我决裂的时候,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今日吧。你让我受后宫嫔妃鄙夷,我就加倍还给你,这种让人瞧不起的滋味如何?
她沈清婉不过是一本小册子而已,身为后宫嫔妃,讨好皇帝在所难免,谁又比谁高贵多少,不过是手段不同罢了。她沈清伊贵为一国之后,竟然秽乱后宫,这要传出去还了得,所以沈清伊这次彻底出局了。沈清婉似乎已经预见到,将来有一日她身着凤冠霞帔,被众人仰视着,坐在那金黄的凤位之上。
沈清伊一一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李天佑那张已经结成冰块的脸上,轻声道“臣妾便无可辩,一切但凭皇上做主。”
李天佑怒视澈王,还未开口,便闻得有人扬声道“微臣有几点不明,想要问一问澈王爷,不知道澈王爷能否帮微臣解答。”
澈王扭身一看,竟是个侍卫装扮的人,登下有些不悦,凭他什么身份,也配问他问题。再细致一瞧,这侍卫不是旁人,正是镇国公庶子唐子涵。
澈王不耐道“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倒是说说看。“
唐子涵微咳了一声儿,用手揉了揉鼻子,吧唧了一下嘴,问道“按理说,这皇后娘娘给澈王爷送情诗,这么私密的事情,皇后娘娘不该遣了最亲近的宫女去吗?这皇后娘娘放着自己惯用的雨荷,雨莲二位姑娘不用,却派了个平日里都不认识的小宫女去,这不是不合逻辑吗?”
“这个自然是她故意躲避嫌疑的缘故,若是真由雨荷或是雨莲去送信,岂不是目标太大了,太容易被人发现了。”澈王瞪了一眼唐子涵,有他什么事,平白无故的乱插一脚做什么,若不是看在他是镇国公府的人,他根本不屑回答他的问题。
“哦,那依着澈王的意思,这皇后娘娘是个很小心谨慎的人啊。”唐子涵若有所思道。
澈王见唐子涵上道,立刻赞同道“这个自然,此女子心计太深,连皇兄都蒙骗过了。”
“那微臣就更不明白了啊”,唐子涵摇了摇头,疑惑道“这皇后娘娘为避嫌疑,连自己身边的亲信都不用,这样谨慎的人,竟然会用自己宫里独有的信纸与香料?这实在匪夷所思啊。”
澈王一愣,磕磕巴巴道“许是她一时浑忘了。”
“哦,一时忘记了!”唐子涵看着有些冒虚汗的澈王,探究道“说起来,澈王爷府的规矩还真是奇特。那景容姑娘是乘了皇后娘娘的轿撵去的王爷府,从大门口换乘了暖轿之后,便直接抬进了二门内院,这也是澈王爷您浑忘了的?”
“好在这轿撵里坐的是个宫女啊,若当真是皇后娘娘还了得,澈王爷您的待客之道,那是相当热情啊!”热情到将女眷直接抬进自家后院。唐子涵收了半句没有说,可在座的人谁也不是傻子,自然都听出来这弦外之音了。
莫说是皇后的銮驾,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