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A市,开始转凉,这年不知怎么的,夏天过去的特别早。雨刚停,空气中依稀带着些微润。萧瑟的风似乎隐约地夹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和和柔软,轻盈如新生的羽毛,落在手心,传来一阵清凉。送走罗忆希,蓝郁的耳根也就清净了。
这是种习惯,每当心情低落或是压抑时,蓝郁总会到“布拉格”小坐一会儿,感受一方净土。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六次了。“布拉格”是一间坐落在街角的咖啡屋,咖啡屋不大,很温暖。更多的是来自布达拉宫的神圣与宁静。咖啡屋的老板关逸,是来自台湾的三十岁单身男人,人如其名,给人以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他热爱旅行,这倒是让蓝郁羡慕不已,正如凌然所说的一样,她所不能释怀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他去过十多个国家,一百多处城市,最终在拉萨止步。
他说,当他站在布达拉宫前时,他感触甚多。这座矗立在拉萨市玛布日山上的雪域宫殿,就似整个雪域高原的灯塔,在拉萨和藏地的任何角落,人们虔诚地叩拜合拢的手掌指着它。当做一次生命的犒赏和恩泽,是这般祥和的气氛让他联想到了咖啡,亦苦亦淡,无任何波澜。于是乎,他将布达拉宫的元素搬回A市,在街角开始了与有关的咖啡屋,意名为“布拉格”这种独到的见解,让蓝郁无理由地爱上这儿的一切。
“来啦!”说话的是关逸。他时常见蓝郁独自坐在窗前的位置,点上一杯阿里山玛翡,久而久之,两人有着共同的价值观,倒有种相见恨晚之意。彼此的“领悟”让俩人儿成了无话不谈的“红颜知己”。蓝郁喜欢关逸的这么一段话,他说:“不要让世俗问题和个人习惯阻碍自己回归真我。每当你无条件地爱别人,扩展自己爱的品质,那就是你的真我在扩展。每次这样做,你都在开阔自己的世界,开阔自己的真我,你会变得越来越伟大。”
“嗯,几天没来,怪念叨的。”浓郁的阿里山玛翡在唇齿间蔓延,蓝郁倒也满足了。
关逸深知蓝郁的品性,抿一口摩卡道:“想是遇上什么事,压抑这呢?”
蓝郁嘴角微微上扬,一脸“知我意属关逸也”的样子,“遇上了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让我有些失措!”
“我倒也好奇了,是什么样的男人,足以让风轻云淡的蓝郁会有了起伏。”关逸笑了,有种畅快淋漓之感。
“我不知道,只觉得他很神秘,捉摸不透,有种很强的压迫感,可又有种莫名的安全感,是方志逸所不曾给予的。”蓝郁若有若无的回答,让关逸对这个男人有了种强烈的好奇感。兴许会是陪她走下去的人,关逸这样想着。
临走前,关逸意味深长道:“蓝郁,既来之,则安之。”蓝郁不明白关逸的蕴意,不过也罢。
走出咖啡屋已是十点,蓝郁走在大马路上。放眼望去,这座城市是那般繁华,站在好处,让人有了高傲的资本,但却是疲惫不堪的。来回穿梭的的车辆不计其数,从陌生到熟悉,这么个过程蓝郁用了五年的时间,这五年里,失去的远比收获的要来的多,只是在仰目叹息之际,无征兆地从指缝间逝去,就好似那早已逝去的青春,在强忍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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