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Exedra A Boscolo Luxury 酒店时,已是黄昏,从Plaza Mayor 广场到拉特兰圣约翰大教堂,圣母玛利亚教堂,再是后来的特莱维喷泉,梵蒂冈广场,威尼斯广场,蓝郁的眉羽间多了份疲惫,褪下了淡漠色的外衣,没有了风轻云淡的保护色,用水冲刷掉所有的混乱。就这样着着一身白色浴袍,手持一杯红酒,软卧一张落地窗前的贵妃椅,没有音乐烘托气氛,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一佳人享受着罗马九月的黄昏。
残阳被晓月替代了位置,黄昏消失在了无言之中。很多人认为,夜晚与晓月有异曲同工之处,夜晚便成了黄昏的延续。但蓝郁却认为,夜色覆地,是说不出的一种凄凉,没有黄昏意犹未尽的感觉,就似香槟与红酒的区别之处,一杯清澈迷离,一杯浓郁厚重,皆在齿叫留香。于是乎夜便成了寂寥落寞的代名词,找不到可以欣赏的,供离愁栖息的处所,也许正因如此,古人选择消愁之际是黄昏之时,而非夜晚。
“Some say love it is a river
That drowns the tender reed……”
一阵空灵的声音从手机传来,打破了彼时的宁静,蓝郁显得有些不悦,无奈下起身,走到床头柜边上,望了望来电显示,是蓝郁的顶头上司,贺氏集团总裁,贺凡。说起贺凡,蓝郁则显得有些不淡定了,从俩人儿在飞往意大利的飞机上认识的,掐指一算,至今有九个年头。
九年前的她,拖着一箱行李,只身去往米兰,那时的她只是一个怀着热忱的心,刚满十八的小女生,花一般的年纪,没有烦恼与哀愁,仅有单纯与热情。贺凡比蓝郁大两岁,贺氏的独苗,为了继承家业,去米兰求学。不知是志趣相投,还是身上淌着同一个民族的血,俩人儿特有话聊,竟有种再熟悉不过的感觉,之后亦或是缘分,俩人儿成了同届校友,贺凡是个体贴的人,让作为家中长女的蓝郁第一次有了作为“优乐美”的感觉,被捧在手心里的宝,其他书友正在看:。
在米兰生活的四年里,贺凡见证了蓝郁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女生蜕变成了只剩寂寥的女人,只因一个住在心里很深很深的男人,一时间无法忘记的男人,方志逸。贺凡愤怒过,心疼过,但他觉得兴许这样的经历对蓝郁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能让女人变得强大的只有男人的伤害,这是从未被改变过的事实。
而后的五年,蓝郁随贺凡来到A市。A市是贺凡的根,但并不是她莫蓝郁的根。在蓝郁的印象中那是一座幻想与现实汇集一体的城市,经历发展的速度让人叹为观止,没有人不想在这儿有一席之地,贺氏本是A市的佼佼者,可在两年前,JX集团空降于此地,仅两年的时间,爬上了顶峰,与贺氏相比,略胜一筹。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蓝郁可以用五年的时间铸就自己的一片辉煌,如今的她,作为贺氏集团的首席设计师兼设计总监,在A市乃至国际时尚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在外头,她从不用自己的中文名,于是乎人人都叫她“Quella”,意思很简单,杀手,颇为理性的意义,就像她想象中那样,去扼杀一切与她为敌的精神。在时尚界,她可以把别人捧上与自己同等的地位,更可以将他人贬下十八层地狱,永远不能在时尚界立足。蓝郁最不取得了眼的就是为达目地,不择手段的人,那么他的结局一定会很惨淡。
划开接听键,电话那头却传来一阵怒吼。
“莫蓝郁,你个死丫头,竟然给我凭空消失了整整一个礼拜,打你电话,你还给我关机,看场时装秀用得着一周么?你个臭丫头算是在给我翘班么?”
“抱怨完了么?容得我说几句么?”蓝郁的话语间毫无一丝波澜。
“呃!好吧!你说,最好你的解释能说服的了我,否则你完蛋了!”贺凡毫不示弱地说道。
“我没有翘班,OK?您老日理万机忙的连我的请假信都懒得去看,早猜到你会这样,我已经跟贺爸爸请过假了。”蓝郁此时的嘴角正挂着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意。
“是,是么?可我怎么没听杨助理提起过?”贺凡语闭,杨助理就开始埋怨道“贺总,我跟您说过不下五遍了。”无奈贺凡是个没记性的人,有的时候一件事,要在他耳边提醒不下百遍。
“是么?,那好吧,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给我个时间,我好去接你。”估计是理亏了,贺凡的语气显得有些诚恳。
“明早八点的飞机。估计明天下午三点半会到。”
“好了,我知道了,我明天去接你,不过我警告你啊,不要再像上次那样,自己先走了。”说起上一次接机,贺凡倒有点后怕。
“如果你没有让我等上半个小时的话,我会先走么?你知道的,我并不爱等。”蓝郁话中有话,不得不让电话的那头有些沉闷。
“这次不会了,只是怕机场太大,找不着人,你就站在原地,我等你就行。哦,对了,明天的A市紫外线很强,多擦点防晒霜,别回头又得晒伤了。”贺凡对蓝郁的理解,包容,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