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前些日子不幸被俘,而我军防卫情况恰巧在那时被敌人获悉。这是他的亲笔信,你也可以看看。"
清怡有些颤抖的手接过了那份奏折,白彬蔚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也让她知道了两个事实,一个是他爹爹前些日子被俘了。另一个,是很多人在怀疑她爹爹,而这很多人中,也包括眼前的白彬蔚,她的夫君,却也是白都国的皇上。
看着奏折上熟悉的爹爹的字迹,清怡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爹爹到底写了些什么?强烈的愿望促使她继续看了下去。
这份奏折就像是欧阳括的请罪奏折,上面细数了他是如何中了梁曲国的迷药,如何被抓,如何受到林轩昂的威逼利诱,如何被陷害,如何被放走,如何遭到将士们的怀疑,如何下令处死了钱荣全。
欧阳括感情真挚,语言句句肺腑,信上,他恳求君王相信他的忠诚,言辞恳切,言说若交战之时换了主将必会使军心大乱,君王大可等他凯旋之后再对他作出处罚。
清怡透过这份奏折,仿佛看到了爹爹一人在灯下心情沉重地含泪写下这一个个恳切的文字,她不由得感慨万千。
那么白彬蔚又是何种态度何种心情呢?自古君王多疑,他爱她可以相信她,可是他能相信她的爹爹吗?
仰头看向白彬蔚:"那么,你相信爹爹吗?"
白彬蔚伸手拿过那份奏折,没有回答,却是细细看起了奏折。
清怡凝望着他,想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什么,可是却失败了。这个男人,在处理政事的时候,通常是吝啬的不给表情的,让人很难从他的表情中猜测他的喜怒。
估计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清怡却觉得像是几个世纪一样漫长,终于眼前的男人合上了奏折,看向了她。
"他戎马一生,为国浴血无数次,为白都国立下汗马功劳,我当然相信他的忠心……"
白彬蔚看了一眼已经合上的奏折,继续道:"他根本不用写的这么恳切,我不会怀疑他的忠心的。"
"但是……"白彬蔚抚上清怡的面颊,"这种相信是有所保留的,清怡,现在我只完全信你。"
清怡也看向了他深邃的眼眸,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她愣了愣,突然明白过来白彬蔚是在问她的意见。
她沉默片刻,突然后退一步,朝着他行了一个端庄的皇后的大礼。
白彬蔚愣住了,正想问她这是在做什么,她却已抢先开口了:"身为白都国的皇后,臣妾劝诫皇上,要用人不疑。"
清怡跪在地上,目光平视前方,语言不卑不亢。"大将军品行端正,忠心耿耿,按常理推断,他不会是泄密之人。按局势分析,投靠梁曲对他并无好处,此举毫无意义。按心理分析,他若真的泄密,便不会敢再回到军中,就算回到军中,若他是叛贼,此刻白都军队便早已一败涂地。"
白彬蔚拧眉消化了清怡的这段话,其实他也想到了,只是他怕欧阳括真的会因为自恃功高而起不臣之心。他伸手扶她起来。"身为白都国的皇上,朕接受皇后的劝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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