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段郁宁对着楚胥羽笃定道:“山上的古墓让人谈虎色变,他们应该不会去哪个地方的。”
“你确定自己敢去?”楚胥羽问道。那个地方阴森骇人,而且刚死过人,如此不秽气的地方确实鲜少有人会去。想不到,她的心思相当缜密。
段郁宁心肝一颤,硬着头皮道:“你不是说世上没有鬼嘛,你若是敢去我就也敢。”好吧,她就是嘴贱,那个地方真闹鬼。
“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等过两天避了风头我再走也不迟。”她已经为他做得很多了,不能再拉她下水。
段郁宁知道楚胥羽的心思,犹豫一番,答应了。山顶没有吃住的,两个人若一块去,得对家里的老爹有交代,而杀人之事是万万不能出说口的,一时间她真找不到离开家几天的理由。
商量之后,楚胥羽背着摔瘸脚的段郁宁往村子走去。她趴在他背上,闻到身边淡淡的薄荷香气息,脑海紊乱的思绪逐渐稳定下来。
“咳咳……咳咳咳……”弱柳扶风的楚胥羽背着段郁宁,艰难地在山路行走。
听着他咳着心肝儿发颤的声音,段郁宁于心不忍要下地行走,不料楚胥羽坚决不同意。一身的伤,她若再下地走路,那条腿就废了。
花了一个多时辰,楚胥羽将段郁宁背到村口,怕给她家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没敢再背着她走,再三叮嘱她小些行走别再伤着脚。
“你上山小心些,我晚些时候再去看你。”
瘸着脚回到家,段郁宁谎称自己割猪草时摔伤了。段铁柱早年学过铁打,用药酒将女儿的脚按摩一番,养了半天算了许多。
做晚饭时,段郁宁往火堆里扔了几条红薯,烤熟后藏了起来。等到晚上爹爹睡熟时,她带了毛毯、红薯及一些干粮摸黑往山上走去。
深夜寒鸦啼叫,月光苍凉悬挂在半空,让人心里直毛发。段郁宁捂着个包袱,搓着手臂取暖壮胆。一天没见到楚胥羽了,不知他情况如何?
想到他在山上,段郁宁顿时没那么害怕了。她不断告诫自己,世上没有鬼。
费了好些力气爬上山,山顶冷风嗖嗖的冻着人直打颤,一只乌鸦被惊起,啼叫着从林树冲了出来,差点没跟段郁宁撞了个正脸。
“啊……”段郁宁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郁宁?”一道影子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楚公子。”魂飞魄散的段郁宁一把扑进他怀中,瑟瑟发抖。
楚胥羽相信世个没有鬼,不过山顶着实骇人,对面山头的野兽不停嚎叫着,张倩倩上吊的那颗树无风自动,晚上不停的摇曳,出来沙沙的诡异响动。风吹在石壁上,出来如鬼泣般的“呜呜”声,似冤鬼索命般。
纵然他相信世上没鬼,可毕竟还是个十岁的孩子,一时间倒也害怕了。
两个人紧紧抱起团,高兴的连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