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劫奔出房门,然后飞也似的逃出大院,此时深更半夜,浔阳街家家门窗紧闭,根本无处可躲,那张常胜在府内寻他不着,又必定会追杀出来,这熊岳城巴掌大的地方,留在这里无异等死。
张劫心中惊惧,慌乱中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对了,这熊岳城外,有片绵延百里的巨大山脉,藏到山里去,任张常胜再神通广大又如何找的到他。
计议已定,再不多想,张劫立刻撒腿狂奔。正赶上这太平年月,城门终年不关,一路畅通无阻,一直奔到了城门口。
正待他准备出城的时候,便听到一到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张劫心中一凛,回头看去,只见朗朗星空之上,那张常胜正踩在那把七尺长剑上低空盘旋,似是在到处找他。
看到这样的情形,张劫早就被吓得面无人色,,冷汗横流。本来打算立刻逃出城外的想法也瞬间消失,急忙找了隐僻的角落里躲藏了起来,心脏像打着鼓点似的砰砰乱跳,希望天上的那人可千万不要发现自己。
过了片刻,那张常胜果真没有发现他,在空中盘旋了一阵,然后就向张劫所在的相反方向飞去。
张劫又默默等了片刻,也不见空中有什么动静,好像是已经走远了,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后便不再迟疑,像一阵旋风似的冲出了城门,然后向城外无名山脉狂奔而去……
无名山脉距离熊岳城仅有五里之遥,相比往日,这点距离对于张劫来说不算什么,可不知为何,今日那五里地的距离好似千里万里,无穷无尽,好不容易捱到山下,已经是气喘吁吁。
正当张劫想喘口气的时候,只听那破空之声由远至近逐渐响起,只见他二叔的那柄宝剑拖着青色的尾光竟也极速向山脉的方向奔来。
张劫心里咯噔一声,万万没想到他二叔竟然能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当下再不敢停留,一个转身就没入了山林里。
这座无名山脉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山,但是也绵延数十里,其间多生密林荆棘,何况又是黑夜,此时别说是藏一个人,就是藏一只军队,也不好找。
所以自打进入这里,张劫的就略微松了口气,但是危险还没有过去,张常胜随时都有追来的可能,于是他只好继续向山林更深处走去。
黑夜中的密林到处都是死一般的寂静,即使偶尔响起几声乌鸦的鸣叫,听起来也只会让人汗毛竖立,而此刻走在这密林之中的张劫更是惊恐异常,环顾四周,只见那月光下的婆娑树影,竟是如同之前二叔那扭曲的身影一般,分外狰狞。
张劫突遇这等大难,饶是他心智比别的少年坚韧,也不免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再加上周围这压抑恐怖的氛围,更是变得惊疑不定,草木皆兵。
不过,一想到他二叔马上就会追到这里,也只好强压住心中的畏惧接着向前行去。
四处延展的树枝和犹如刀刺般锋利的荆棘不断的割伤张劫全身,张劫疼的呲牙咧嘴,又强走了一阵,就看见不远处山体上竟是有一个一丈来许的圆洞,圆洞四周杂草丛生,若不是自小耳聪目明,在这斑驳月光下很可能发现不了。
张劫心里一喜,这么一个隐蔽的地方,用来藏身不正好吗?
环顾四周,漆黑一片,想来那二叔还没有追上,当下急忙拨开乱草,屈身爬了进去。
洞内漆黑无比,根本看不见事物,地上更是又潮又凉,爬了好一会,那山洞才变得开阔起来,不过也只容得下张劫蹲着身子。
本来还想往里再爬一阵,但是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这深更半夜除了张常胜能尾随至此,哪里还能有其他人。张劫心里顿时狂跳起来,身体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奇怪,这小兔崽子去哪了?刚才老子的神识还能感应到这小子,怎么这么会功夫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一听,果然是张常胜的声音,张劫的一颗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了。
不过那张常胜好像并没有发现洞口,脚步声在外面徘徊了一阵,便逐渐向远处行去,然后慢慢消失。
张劫长舒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心脏仍旧扑通扑通的不停,看样子,自己没了什么生命危险。
死里逃生,喜悦之情自是不用多说,可一想到父亲惨死,自己以后再无亲人,又不禁悲从心起,失声而哭。
正独自哭的伤心,便突然听到一阵妩媚动人的娇笑声。
“小小男子汉,没事哭个什么劲。”
这声音极其古怪,说话之人好似在很远的地方,又好似就在他的耳边,飘渺无踪,如同鬼声。
张劫‘妈呀’一声,抬腿就要往出跑,刚至洞口,就又听那声音说道。
“跑出去吧,外面那人正求之不得呢。”
一听此话,张劫立马便僵在了洞口,俩只眼睛滴溜溜的望向洞口没有丝毫声响,显然张常胜已经走远了,张劫逐渐放下心来,不过俩条腿却不由自主的乱战。
“臭小子,你回来坐下,你放心,我不会害你。”
张劫站在洞口犹豫了半响,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