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了车。
对啦,贺加贝,不能让朱一楠看到家里有男人,她可不想她的人生有污点。
“我妈妈的朋友要来家里,你去玫红咖啡避一下,坐会儿就好,不要点咖啡,我请不起。”喜悦火速把这几行字发给了贺加贝。
“停。再往里就开不进去了。”林喜悦说着,朱一楠踩了刹车。
下车,两人往巷子深入走了几十米,喜悦指指房东家的大门,再指指自己住的房子:“我住这里边,四楼。”
然后她看到朱一楠皱起了眉头,脸色也不太好看,他看着密密码码的小窗户,有点喘不过气来,显然,房东为了多挣些房租,每一寸空间都用上了。
“要上去吗?家里其实没什么地方的,很小,也很乱,连招待客人的多余茶杯都没有,而且楼梯很窄,还有人在楼道晒衣服,总是往下滴水。”从谢恬那儿得知朱一楠有洁癖,于是故意夸张,她真不想带他上楼。
“不用上去了。”朱一楠抱臂道,“房租多少?月交还是年结?有没有独立卫生间?有没有空调?”
喜悦本能不想回答这些问题,因为在她看来,这是她的隐私。
她还是老实回答了朱一楠的问题,谁让他是个刺头呢?
“我现在可以理解你晚上去摆摊的原因了。”朱一楠转过着来看着林喜悦,“你居住的环境,和你的行为,很般配。”
靠,喜悦忍不住火大了,我的行为怎么了?但她还是决定忍一下,因为这个人,有可能决定她的去留,她还在试用期。
“朱总,请问我的行为,怎么了吗?”喜悦虽然脾气不好,可她一向自信,自己的“行为”绝对不会有问题。
“无论做什么,都透着一股穷酸的气息,处处,时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穷酸气,坦白讲,在贺氏这样阔气的企业上班,你不会觉得气场不合吗?”朱一楠此语一出,林喜悦彻底僵住。他凭什么把她扒了个精光揭她老底?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不是每个人都遇到好父母衔玉而生。
“朱总,你特地要求来我家看看,就是为了揭我疮疤吗?虽然和你说这些没什么必要,但我从来不觉得穷是丢人的事,我也没有刻意掩饰过我的贫穷,我靠双手挣钱,钱清清白白,内心也很安宁,因为不考虑这样的事情,所以也从不觉得跟贺氏气场不合,我倒觉得贺氏应当为有我这样优秀的员工而骄傲。”林喜悦觉得朱一楠简直莫名其妙。
“没有吗?”朱一楠想起林喜悦上班第一天那套衣服,虽然不是很贵,显然不是林喜悦这种女孩子穿得起的。
“没有。”喜悦以为他在说“气场”这回事,“如果朱总参观完毕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我这种时时处处透着穷酸气的人,还需要去摆摊儿养家糊口,我不能为了别人的面子,不管自己的死活。”喜悦没好气地说道。
朱一楠不恼,反笑:“其实改变命运很简单,聪明的女人都知道,男人征世界,女人征服男人就可以了,你虽然不算漂亮,身材嘛,却可以得八分。”朱一楠说着,开始上下打量林喜悦。
神经病啊。林喜悦这次真的愤怒了,“虽然你是我的上司,我实在忍无可忍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靠男人改变命运?你怎么不靠女人改变命运呢,噢,对,听说夏总裁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凭干妈引荐做上总经理的位子,也算是靠女人改变了命运。”其实喜悦不是这么刻薄的人,这些八卦也是从林姐那听来的,如果不是太气愤,她才不会说出口。
林喜悦说完,发现朱一楠气得脸都白了。她宁肯失去工作,也不要受这样的侮辱打掉牙往肚里咽。
“你对我好像有很大的敌意。”朱一楠缓缓道。喜悦冤死了,明明是你在一直找岔好吗?
“不过话说回来,哪天想通了,想通过男人改变命运,告诉我一声。”朱一楠竟还有胆绕回去。
喜悦气得直翻白眼,虽然和朱一楠接触不多,她真心觉得和他八字不和。
“永远不会有这一天。再见,朱大经理。”喜悦说完气愤地接开房东家大门,往楼上跑去。
走到二楼,去路却被贺加贝挡住。
“喂,刚那个男人是谁啊?什么妈妈的朋友,骗鬼。”贺加贝隐约看到林喜悦从一辆汽车上走下来,并没看清朱一楠。
“我不是让你躲起来吗?”林喜悦憋了一肚子火,好烦。
“我又不是小三儿,干吗躲躲藏藏?再说,你背着我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怎么办?”贺加贝腿一伸,再次拦住林喜悦。
怎么是今天全是神经病?喜悦一掌对着贺加贝的腿劈下去,没防备的贺加贝便只有唉哟的份儿。
“要去练摊儿吗,一块吧,喂,等等我呀。”贺加贝在背后喊道,心里不免嘀咕,刚那个人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