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钱,我先借你的,将来再还。”
“那叫你请我出去吃吗?”林喜悦简直要疯掉了,这是什么逻辑。
“我又不是还不起。”贺加贝也来气了,他可从没因为钱这么被人瞧不起过。
“既然你那么有钱,又干吗赖在别人家里,有本事现在就走啊?简直莫名其妙。”喜悦存心激他。
“先跟我出去吃饭。”贺加贝语气软了些,去拉喜悦的手。
“不去。”林喜悦气呼呼地起身,“呯”地一下关上卧室的门。
“我出去一下。”贺加贝对王大美说,然后起身往门口走。
“喂,你要不要……钱……”王大美声音低低的地喊,可贺加贝已经下了楼,王大美一头雾水,一包方便面而已,他怎么反应这么大?愣了一会儿,王大美去敲喜悦的房门,“喜悦啊,别生气了,脚还疼不疼?”
“没事儿,我睡啦,你别管了。”喜悦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
“你肯定很饿吧?我去给你做蛋花面啊。”
“谢谢你,大美,我真的不想吃,很晚了,你也去睡吧。”
王大美怔怔地站在那儿,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一会儿,贺加贝回来了,他一手拎着几个一次性餐盒,另一手拿着一盒烫伤药。
“喜悦,开门。”他敲喜悦卧室的门。
屋内的林喜悦捂上了耳朵。
“我帮你买了药和饭,快开门。”贺加贝继续敲门,大有林喜悦不开,他就把门敲烂的架势。
林喜悦这次干脆用被子盖住了头。
王大美有点看不下去了:“喜悦,你开开门吧。”嘴上说着,心里却不免好奇,这小子哪来的钱?
半夜三更的,喜悦知道这样下去,大美也会不得安宁,只好起身开门,接过饭盒和药,“咚”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贺加贝看着那扇紧闭的门,长出一口气。
王大美愣愣地看着刚才的一切,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疑问:“你们在谈恋爱吗?”
“恋爱?怎么可能?我这样做,只不过出于对一个不懂的照顾自己的室友的人文关怀。”贺加贝耸耸肩膀,对,同情,绝对是同情。
“屁室友,你也配。”林喜悦隔着门吼了出来,“明天就给我搬走。”
“你这女人,成天屁啊屎的,一定要和排泄物纠缠不清吗?”贺加贝叹口气说。
王大美却双手合掌,“阿弥陀佛,那我还有戏。”倒把贺加贝搞得一头雾水。
喜悦把药和饭盒扔到床头柜上,又气呼呼地上了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感觉胸闷压抑,有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室友?谁是你室友,你只不过是个无家可归的小混混,当然,也许是个有钱的小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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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三点钟,林喜悦被饿醒了。她翻个身想继续睡,饥饿却让她无法成眠。
她打开床头柜上的饭盒,发现其中有三盒是菜,一盒米饭,而且全是好菜!这一堆东西加上那盒药,至少一百块,她有与王大美同样的疑问,他哪来的钱?
饭菜早凉透了,她拿起饭盒,轻手轻脚穿过客厅,她了解自己的胃,不能吃凉的,必须去热一下。还好,贺加贝睡得很死,似乎没听见她的声音。
刚走进厨房,灯却“啪”地一声亮了,喜悦吓了一跳,回头,果真是贺加贝这个阴影不散的家伙。
“抹药没?”贺加贝靠在门框上双手抱怀问道,他身上已经穿上了林喜悦给买的衣服,白色T恤上是两只麦兜的图案。
“要你管。”林喜悦不好意思地把饭盒藏到身后,偏贺加贝故意跟她过不去,“不要我管干吗吃我买的饭?”
喜悦二话不说,就要把菜往垃圾桶里倒,贺加贝一把给端住了:“怎么可以这么糟蹋粮食,吃吧吃吧,我什么都没看见。”然后,他突然弯下身子捏住了林喜悦的脚,喜悦尴尬至极,想抽出来,贺加贝偏按得牢牢的:“药呢?我帮你抹上。”
“松开,”喜悦红着脸说道,“说过了不用你管。”
“因为我才烫伤的,我当然要管。”贺加贝霸道地说完,一头钻进林喜悦的卧室,把烫伤药拧开,再次抓起喜悦的脚,边细心地给她涂抹一番,边说道:“刚才对不起。”
林喜悦只听到“咚咚咚”的声音夸张地在耳边响着,良久,她才发现那是她的心跳声,蓦地又想起贺加贝抱她去卫生间冲脚的情景,然后发现自己呼吸又短又急促。
喜悦猛地把脚一抽,险些踢了贺加贝的下巴:“你好烦。”然后逃一样钻进卧室。该死的贺加贝,谁让你摸我的脚了,简直欠扁。
可内心分明有个声音挣扎着在说,你明明有点怦然。
放屁,根本没有。喜悦狠狠对那个声音吼道。
门外,贺加贝喃喃道:明明是个粗人,脚怎么又小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