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进松软的雪中,没有声音。
走了太近,他可以感受到那树枝划过空间的味道。凌空跳跃,右脚想要勾那早已抛在半空的树枝。待她旋转落地,清白的雪面上留下的棕黑树枝。
她没有做到!沮丧,以至于伤心。小小的她努力不让眼泪流下。
“潇儿,为什么不哭?哭出来吧,这样好受一点。”他蹲下身,让她依靠在自己肩上。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倔强的要离开,却被拴住。秦潇抹去眼泪说道:“不,爹爹说不能哭的。”单薄的身子在雪中颤颤巍巍,冻红的双手拾起那掉落在雪地的木棒,一次次的重复做。失败,失败,失败……一个上午,练了几十次的这个动作,没有一次成功过。再一次,当她再一次的捡起木棒,他打掉了她的手,道:“为什么一定要练这一个动作,你知道的,这个动作世界上没几个人能做出来的,其他书友正在看:。”
“我娘!我娘做得出来。”秦潇不顾阻拦,又一次捡起那掉了一次又一次的木棒,说道,“当初爹爹就是慕名而来,娘嫁给我爹。家中妾好厉害,哪怕是历经江湖的娘也挡不住。后来,爹爹竟听信别人的话,认为娘不忠,亲手杀了娘。”最后,秦楼知道了真相。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将这些年她请外公搜集的证据一一交给了秦楼。那一刻,她眼中的恨不敢让人相信。
“那个女人她死有余辜。”秦潇狠狠的说道。
他没有再说些什么,他知道,自从她的娘死后,几乎每一天她都要练这个,纪念娘,也为了复仇。
这是心病。那一刻起,他发誓他要治好她的心病,不管用什么药。所以在他业余之时,他学会了医术。一些皮毛罢了。不过,和他的皇兄比起来,差太多了。
又是那一个动作!他的手紧攥着酒杯,手心里满是汗。潇儿……
好险!差一点就失误。这个动作考验舞者的跳跃了,柔韧性,几何想象力。抛弧线的距离不能太长,脚腕可以刚刚好勾住,在半空中弓腰,顺带着剑成弧形,落在地下时,剑定在手中握着。
完整的动作,没有一丝纰漏。他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好,潇儿呀!这才几年你就可以把这段舞跳到如此娴熟,真可以和当初月华相比。”萧毅御开怀一笑,道。
“多谢皇上赞誉,只是秦潇学到的只是母亲的皮毛罢了!”一提到月华,秦潇眼中的略显心痛。全场陷入悲痛的回忆。那年月华去世,月华的母家屡屡向朝廷进攻,终在调查月华真正的死因之后,才离去。那年,京城血流成河,大伤元气。萧毅御颁发卸甲归田的指令,命令各地注重农耕,十年之内不得发动战争。
雪倾城未见过月华本人,据说是江湖上武林望族,只可以陷害而死。想到,雪倾城不禁想起凌茹寒,那位相处没几天的母亲。她忘不了那天。其实,她与她同病相怜。
“皇伯伯,在今天这日子里就不要提那种事了?既然秦潇姐姐已经献舞,那倾城也就献丑了。”雪倾城离席,回到后院换舞衣。
果不出雪倾城所料,那件舞衣早已被碾碎成碎片了。
“就知道。还有没有新颖一点的花样?”雪倾城冷笑道,手指轻快的在梳妆台上敲了几下,嵌在梳妆台上的铜镜竟然反转,一件一模一样的舞衣展现在雪倾城面前。
这次去玟弦郡不仅学习了医药,顺带着学了点机关术。雪倾城知道宴会那天定会有人捣乱自己演出,所以早早的做好了防范准备。这是这机关术怕只是偶尔用上一回。
“走吧!”雪倾城好想知道若迟敏看见自己依旧穿着这一身舞衣会是怎样的表情,那一定很精彩吧。
雪倾城缓缓上前,半蹲道:“皇伯伯,此舞是倾城在玟弦郡所学,名曰‘凤舞’。据说是玟弦郡旧主凤熙所创。倾城愚昧,只学的一二。”
没做!当迟敏看见雪倾城依旧穿着那件舞服却是很惊讶,只是雪倾城后面所说的话倒更让她惊讶。看来天助我也!
原本喧闹的大厅却在雪倾城一语之后寂静。
倒是感觉气氛不对劲。雪倾城抬头望望萧毅御,道:“皇伯伯,倾城可以开始了么?”
萧毅御隐忍着,在听到雪倾城此舞的名字的时候,一愣,心中却已激起千层波澜。自从雪倾城醒来之后很多很多事都不记得了,越来越不像原来的雪倾城了。雪倾城出世之时,漫天彩霞,凤鸾在雪倾城出生的屋子停留数日,。一个云游的得道高僧说:“此女日后定会给昭羽带来福报,定会成为一代女皇。不过此路凶险,切记不要让此女对皇上的长子动情,否则后患无穷。”
“开始吧!”萧毅御伪笑着,其实他不想笑。当初,他下令封锁有关于凤熙的一切,禁止“凤”姓,可谓想到……当初,他赐给雪倾城玟弦郡只是想让雪倾城做一个挂牌郡主罢了,未想到以掌控了全权。那个地方本来就是凤熙的家,被他征服过来了。原本,只是想让雪倾城轻松一点,却酿成这样的大祸。
此时的萧毅御可没心情欣赏雪倾城妙曼的舞姿,自顾自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