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的经历颇为惊悚,但是汪烨和千倌两人还是对接下来的活动十分感兴趣。千倌带着汪烨来到货郎的摊位边,两人买了不少好吃好玩的玩意儿。
在那个时候,徽州这些农村里还是经常看见货郎。今天是百字会,许多人都会聚在这里,货郎们又怎么会放弃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呢?不少货郎都挑着东西过来卖,有卖日常用品的,也有卖一些零食玩具的。
两人一边吃着糖果一边四处逛着,百字会的时候会请一些戏班和杂耍的过来表演。两人很快就被一群玩杂耍的给吸引住了,这些人表演的东西在孩子看来那都是神乎其神的。
有个壮汉表演的是喷火,一口烈酒含进嘴里,对着火把一吐,一道火龙就喷吐而出。还有一个表演的就更绝了,嘴里叼着一根拇指粗细的圆木棍,将酒瓶倒着放在木棍上。不管这人玩出什么花样,甚至将酒瓶挑起,在地上滚上一圈还能用木棍将酒瓶接住,惹得围观的众人纷纷喝彩。
也有的表演让汪烨觉得很难受,有个家伙就横躺在长凳上,拿一把大锯横在腰间。另一个家伙提着大锤子就一下下狠狠地砸在铁锯上,看得汪烨是心惊肉跳。
两人四处逛着时间过得也快,很快天就慢慢暗了下来。这时候汪烨摸着肚子苦着脸对千倌说道:“千倌,我饿了,咱们回去吧。”
千倌玩得正是兴起,哪里肯回去?千倌眼睛一转,对汪烨说道:“小烨,你等着。”
说完了千倌就往人群里挤了过去,汪烨老老实实地等在原地。没过多久,千倌就鬼鬼祟祟地回来了。
千倌把汪烨带到人少的角落里,从怀里掏出两只大鸡腿,鸡腿还散发着热气。汪烨吸了吸鼻子,阵阵肉香就让汪烨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正是饿得紧,汪烨哪管千倌哪弄来的鸡腿,拿过来一个就啃了起来。啃得满嘴流油,就拿袖子擦一擦。
吃完鸡腿,汪烨也就不吵着回去了,跟着千倌继续四处溜达。
……
天色已经快黑了下来,许多人都跑到祠堂里去了。今晚在祠堂里有戏班子唱戏,那时候电视机还不是很普遍。就算有电视机也经常是收不到信号,整个黑白电视机屏幕上都是雪花点。所以有人来唱戏,多数人都不会呆家里。现在天气又正是热的时候,这大晚上的到祠堂里听戏却是不错的选择。
在村子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上,一个身材佝偻的老头皱着眉头说道:“快点,不然来不及了。”
两个精壮汉子正埋着头用铁锹挖着泥土,两人都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不多时,铁锹就挖到了什么,挖不动了。两人连忙铲开泥土,就看见下面有一个长长的木箱子。
“就是它了,打开。”老头眼睛里放着光芒说道。
两个汉子撬开木板就屏着呼吸退到一边,却是没有想象之中的腐臭味传出。老头嘲讽地看了两人一眼,走到前面脚尖一勾就把木板踢到了一边。
两个汉子凑过来看,眼睛就直了。木箱子里躺着一具女尸,女人容颜俏丽,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女人穿着一身碎花衣服,脚上穿着黑布鞋。女人表情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班主,这女尸可以不?可别被认出来了。”一个男人说道。
老头冷哼一声说道:“老头子我早打听清楚了,这具女尸是上个星期从河里漂过来的。村里人四处打听都找不到女人家人才草草埋在这的,呆会油彩一抹谁看得出来?”
另一个男人好奇地问道:“可是女尸怎么唱?”
老头眼睛一瞪,说道:“老头子我自有办法,问那么多作甚?”
两个汉子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老头看时间也不早了,说道:“赖五,你背着她,我们赶快回去,要开唱了。”
叫做赖五的汉子脸就苦了下来,却又不敢反抗,只得壮着胆子拉起女尸背上跟着老头向山下走去……
祠堂里今晚演出的戏曲名叫桃花扇,讲的是明末侯方域和李香君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
开场没多久,就要到李香君出场了。布帘后面慢悠悠地转出一个妙年少女,女子脸上画着油彩,看上去美艳不可方物。
女子一开唱,台下人就忍不住发出赞叹。这声音似诉似泣,哀怨婉转,惹人心疼怜惜。随着剧情的推进,不少观众都是双眼通红了,有些女人还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千倌只觉得索然无味,转过头对汪烨说道:“小烨,好无聊,我们回去吧。”
汪烨眼睛盯着台上的女人,脸色有些苍白,完全没有听见千倌的话。
千倌摇了摇汪烨,问道:“小烨,你怎么了?”
汪烨转过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那女人是我下午在河里看到的女鬼。”
千倌被汪烨的话吓了一跳,小声说道:“不管了,我们赶快回去,到了山上就没事了。”
汪烨点了点头,眼睛里却是闪过一抹担忧。只怕没那么容易就能回去了。
千倌带着汪烨从后面转到侧门边准备出去,汪烨抬头看向台上,只见那女人脸正对着他们,嘴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