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浩苏醒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雪白的顶棚,雪白的墙壁,雪白的窗帘,就连身上盖的被子也是雪白的。不用猜他也知道,自己这一定是在医院,也只有医院满是这苍茫的白色。也许是睡了太久,林嘉浩感觉身体有些僵硬,可任凭他怎么用力,四肢都好像灌了铅一样重的无法动弹。现在的他别说想要下床舒展一下,就连侧个身子都无法办到。无奈下他只好继续当个废人仰面而卧,盼望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不知不觉,林嘉浩又悄然睡去,静静的病房内传来轻微的鼾声。
林嘉浩再次醒来已经夕阳西下,太阳的余晖懒散的洒落在病房内。
“耗子,你可算是醒了……”一直守在床边的孙小娟见林嘉浩从昏睡中醒来,激动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已经不记得在这几天里究竟为了他流了多少泪,但这一次的泪水却是甜的。
“孙教员……”林嘉浩看着哭泣的孙小娟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虽然彼此相交不深,但哭泣中的孙小娟是那么的惹人爱怜。林嘉浩自小就不忍心看别人哭泣,特别是女孩子。记得上幼儿园的时候,班上有一个特别爱哭的小女孩,叫作蜜蜜。每天林嘉浩都会带上一块洗的很干净的小手绢去幼儿园,不为别的,只为在蜜蜜哭泣的时候替她擦去泪水。久而久之,林嘉浩习惯了身边有一个漂亮却很爱哭的小女孩陪着,蜜蜜也习惯了身边总是有一个在她哭泣的时候递给她一块干净手绢的男孩子。只可惜,两个孩子的友谊并没有持续多久。半年后,蜜蜜随父母搬走了,二人从此再也没有见过面,可那份纯真的友谊,连同那块记载着他们童年记忆的小手绢,却始终留在林嘉浩的心里,不曾忘却。看着一直在哭的孙小娟,林嘉浩突然想起了蜜蜜,那个从小就很爱哭的女孩。此时的林嘉浩很想伸出手臂去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可他用尽了力气也没能将手臂抬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哭泣,流泪。
“你受了很重的伤,可能短时间内身体会处于一种僵硬的状态,不能动弹”一直在哭的孙小娟意识到现在并不是哭的时候,忙收起了泪水。“不过你放心,用不了几天你就可以恢复如初,不用一直躺在这硬邦邦的病床上了。”
“哦”林嘉浩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以后的几天都要以这种姿态躺在病床上,“你,能不能将我扶起来,一直这么躺着还真的是很累。”
“哦,好”孙小娟闻言急忙将枕在林嘉浩头下的枕头竖了起来,扶着林嘉浩僵硬的身子靠了上去。
“这样就好多了,谢谢”林嘉浩冲她微微一笑,表示他这样舒服了很多。孙小娟也冲他微微一笑,随即回到放置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二人一个倚靠在床上望着雪白的墙壁,一个坐在椅子上瞄着徐徐飘动的窗帘,无话可说。一时间,病房里安静的仿佛地上掉一根针都能够听到。
“那天,真的是谢谢你了”片刻后,孙小娟打破了这尴尬的僵局。
“没什么”林嘉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那天晚上,自己不过是一时情急,才会作出这以身相护的举动。若不是自己命大,恐怕那一掌直接就把自己送进火葬场了。不过要是现在有人问他,假如时光倒流回去,你还会这么冲动的去为孙小娟挡下那一掌吗?答案当然还是肯定会。作为一个男人,保护女人和孩子是义不容辞的事情。绝不能因为对方太过强大而束手束脚,躲在一旁做缩头乌龟,这是身为男人的尊严,不容诋毁。“对了,我有些饿了,有什么吃的没有?”林嘉浩一时之间不知该跟她谈些什么,便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了自己肚皮上。虽然不知道在这昏睡了几日,不过林嘉浩可以肯定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不要问我他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因为就连我也不知道^_^
“医生交代过,你现在只能喝点稀粥。等你彻底康复之后,我在请你吃大餐”孙小娟有些为难的看着他,不知道那淡而无味的稀粥是否能够满足他。
“有的吃总比没得吃好。不就是稀粥嘛,我不介意”林嘉浩不以为然的说道,“不过请我吃大餐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你可别反悔。不过就算你反悔也没有用,我赖定你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此话一出,孙小娟的脸上瞬间爬满了羞红。未免自己失态,孙小娟未作停留,有些慌张的快速走出了病房。不知就里的林嘉浩,还不忘在她出门时提醒道,要她买小米粥回来,据说这东西养胃。
“我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个愣小子,自己干嘛这么在意”一口气从六楼跑到了一楼,孙小娟才觉得潮红慢慢的从脸上退了下去。今年已经二十有六的孙小娟并不是个感情白痴,迄今为止也谈过好几个男友。也曾有过心动,也曾有过羁绊,可不知为什么这次却让自己这么的慌张,好像一下子让自己回到了青涩年代,那个懵懂又渴望爱情的年纪。
“小娟,你朋友怎么样了,醒过来没有?”就在孙小娟以为自己脑袋里长了一丛乱草的时候,一个浑厚的声音将她从臆想中拉回了现实。
“二叔”孙小娟见站在眼前的正是自己的二叔,也就是这间医院的外科主任孙世君,“他刚醒,我这